和煦的春風攜著古老濃鬱的年味,才用幾天的時間,就扯下了臘月閉幕的帷幔。
在S市裏,仲春的風雖然還有一絲冷清,但已不再凜冽刺骨,帶著陽光淺淺的柔和,空氣裏彌漫著懶懶的氣息,那是隻屬於春天的。二月的雲朵,潔白零散地飄灑在著天空的各處,飄逸著清逸與悠閑;有時像蓬鬆輕盈的棉絮團懸浮在空中,像是出自哪位魔術師的手筆一樣,怪誕又好玩。有時候,天空一絲雲彩也沒有,一碧晴空,湛藍又悠遠……
走在這樣的二月,章一凡的心情很是愉悅,暖暖的陽光灑落,無限溫情瞬間抵達心裏深處,耳畔響起於鴻的低沉渾厚的話“一凡,你等我回來,我有話跟你說--”,如同太陽般把章一凡的心情點燃,章一凡的內心唱起了歌,把花朵帶來,把鳥鳴銜來,像鋪開錦繡美卷,秀麗的春天,等待你忸怩的舞姿……
章一凡甜甜地勾畫,定格在二月溫暖的某一天,溫潤如玉的於鴻,站在跟前,陽光灑在他的頭上,金色的發絲在微風中浮動,明眸淺笑,他拉起自己的手,說,我們一起上路,告白一往情深的春天。
“一凡,你是在白日做夢嗎?笑得那麼傻!”吳青青無情地打斷了她的美夢,“你說你怎麼想的呀,學校那邊催了又催,都快要上班了,你是去還是不去嘛?”吳青青拿著一凡的手機,遞到她麵前來,“你看吧,電話都打爆了。”
“啊啊啊!”章一凡發出慘叫,一臉的生無可憐的表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呀,我不想去上課了。”她拖著吳青青的手,搖晃著。
“天天對著小孩的吵鬧聲音,我頭都快要爆炸了,一想要回到那種工作,身體就抗拒。頭發都怕得豎起來了。”章一凡悲慘地回憶著。
吳青青先是吃了一驚,很快就懂了似的,說:“那好辦哇,跟學校直接說不幹了就行了。來,你要是不好意思說,我去跟他們說。”
“可是,我又怕……”章一凡吞吞吐吐。
“你不會是怕找不到工作吧,放心吧,你來我這裏,包你吃住,賣衣服的錢咱倆分成,行嗎?”吳青青打消她的顧慮。
“不,不用。”章一凡揮手拒絕了,“我隻是覺得你們的工作很有挑戰性,不像我做幼師也好,將來做老師也好,都會是一成不變的工作,年複一年,我怕太枯燥乏味,自己受不了。”她露出了難色,不知要做如何選擇。
“可是,我媽媽她,一直都想讓我做老師的,我卻這樣想,會不會太不孝呢?自己也為這個目標做了不少的努力,如果不是發生這麼多的變故的話,我想,現在的我已經是一名光榮的老師了。也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去當個孩子王吧?”
“但是,一凡。你看著我的眼。”吳青青很嚴肅,她說,“你是真的喜歡做個老師嗎?僅僅從你的內心出發,不,你不喜歡。你隻是在為實現你媽媽的遺願,就算你真的去做了老師,你也會不快樂。像現在的難題還會困擾你。從你幫助我,和幫助於鴻的過程中,你慢慢找到了工作的樂趣,激起了你的鬥誌,也喚醒了藏在你身上的不安分呢。我覺得你應該為自己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