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後,吳青青接到了章一凡的電話,電話是從西藏的高原上打回來的,章一凡竭盡全力地喊著,“我要回家。”高原上雄鷹天宇翱翔的壯觀,觀朝拜信徒五體投地叩拜的虔誠,雪山冰川純潔的神秘,布達拉宮的雄偉神聖,都無法治愈章一凡內心的傷。
她哭著說:“這麼多天來。滿腦子都是於鴻的影子,想他,比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想得還厲害,愈是想他,就愈倍感孤獨,心已經碎了,哪裏有心看風景。”
章一凡放聲地哭泣,悲戚的哭聲,連帶著高原呼嘯的風,一並傳給了吳青青。蒼茫的天地之間,章一凡孤獨的身影顯得那麼渺小,無助。
吳青青默默地聽著,最後跟她說了句累了,就回來吧。
就這樣,章一凡拖著一身傷痛回到了S市,心力憔悴的她,剪去了濃厚烏黑的披肩發,留起了齊耳短發,把頭發緊緊地攏在耳朵後麵,顯出一張小麥色的臉龐,臉龐上寫滿滄桑。
見麵時,吳青青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歡迎回來!”吳青青在章一凡耳朵邊輕輕地說。
這個傷心的人兒,吳青青不敢跟她提起於鴻,生怕勾起她的悲傷。章一凡在吳青青這裏休整了一天後,就提著自己全部的行李,告別了。吳青青問她去哪。她搖搖頭,說:“不知道。跟著心走吧。不要告訴於鴻,我回來過。”這是她回來後第一次提到這個名字,卻是那般決裂,“我與他終究是沒有緣份--”
章爸爸咳嗽著,站在一片綠色前,迎來了他的寶貝女兒。他搬來這裏已經有一個月了,一個月前撒下的青菜種子,如今長得鬱鬱蔥蔥,綠油油,水靈靈的。章爸爸辭去了保安的工作,來到了D市的郊區,曾經與妻子同舟共濟的地方,做起了他拿手的活--種菜。
一天前,章一凡打電話告訴他說她要過來住,而且不走了。章爸爸有些意外,卻也沒有問什麼。“想來就來吧,陪陪你老爸。”章爸爸豁達地說,看不到的臉上微微地抽搐了一下。
“爸,這是你種的嗎,太美了。”章一凡放下了行李,跑到了田邊,撫摸起泛著油光鋥亮的青菜。呼吸一口,連空氣都是泥土新鮮的氣息,還有青菜的甜味。
“爸,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那麼會種菜呀。”章一凡用欽佩的目光看著章爸爸,一如小時候的她。
“傻丫頭,快來洗手吃飯吧。”章爸爸把行李放好後,又轉身出來叫喚章一凡,語言中全是疼愛。看著消瘦不少的一凡,章爸爸知道就算她不說,他也明白這個丫頭肯定是經曆了一段吃力的情事。
吃飯間,章一凡不提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也不說為什麼來這裏,隻說她想在這裏找份工作。
很快的,章一凡找到了新工作。在一家連鎖的蛋糕店裏學徒。因為是附近唯一的出名的蛋糕連鎖店,所以客人很多,一天忙到晚上,章一凡是學徒,什麼雜活都得幫著做。開罐頭切水果,切蛋糕夾果醬,打掃衛生,打包裝蛋糕,有時連送蛋糕的事也要做,忙碌的工作,讓人忘卻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