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青下定決心，要向鑽進了牛角的章一凡擺明了說於鴻的事。都整整一個月多了，連名字也不讓人提，那嘴緊得，連撬也撬不開。她偏偏不信這個理了。
不出所料的，章一凡臉色蒼白，突然怒吼了一聲，著實在把吳青青嚇了一跳，聽得膽戰心驚，手一軟，手裏的筷子差點沒掉到桌子上。
吳青青猶豫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該不該把下麵的話說出來。她目不轉睛地打量著章一凡，覺得眼前的她有些變化，人比一個月前瘦了，頭發剪短了。
吳青青倒了一杯水，推到了章一凡麵前，說：“別這樣，好嗎？我看了很難過。”
章一凡扭頭望向窗外。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窗外淅淅瀝瀝飄起了牛毛細雨。吳青青和章一凡坐在窗邊，仿佛身處在一個被濃霧裹了起來的巨型玻璃盒子。菜館裏原本有點喧鬧的氣氛，似乎受了雨水的感染，變得安靜了許多。
章一凡突然感到鬱悶，像窗外的水霧一樣，無聲無息地包圍自己，無處可藏。
吳青青遲疑了好久，看著章一凡眼裏噙著的朦朦朧朧的淚水，皺了皺眉：“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我來隻是想告訴你，於鴻很愛你，很愛很愛。你知道嗎……每天他到我店裏來，問著同一句話‘一凡，有跟你聯係了嗎？’，我多麼希望，我可以很坦白地告訴他，是的，我知道她在哪裏。但是我不能說呀，我騙著他，看他失神地到處找你，他說他後悔了，我不知，他所說的後悔指的是什麼……如果，你能給他一個機會的話，那麼……唉！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兩個相愛的人，最終卻是錯過彼此。”吳青青一邊說，一邊細細端詳章一凡，停了一會，章一凡沒有轉過頭來，但是吳青青知道她把自己說的話聽了進去。聽到吳青青談起於鴻，自己心裏倒是暗自竊喜，但沒有在表麵顯露出來。
吳青青接著說：“一凡，你不是說你還愛他的嗎？你為了忘掉他跑去西藏，為了他剪了頭發，現在就為了他，原諒一回他……大健也跟我說了於鴻的情況，跟你一樣，像是丟了魂一樣。瘋了似的到處找你，都快找遍S市的幼兒園了--”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章一凡有些迷惑不解，低低地問。
“上蒼可以做證，人家於鴻對你是忠心耿耿，決無二心。”吳青青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小妮子是跑進了這條死胡同裏了，以為於鴻愛上了別人。
“是真的嗎？”章一凡轉過頭來，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吳青青。臉上的怒氣不見了，倒有些小女子的扭捏的紅暈。
“真的，不信，我可以打他電話，咱倆問問他，行嗎？”吳青青喜出望外，麵對著章一凡的質疑，她立馬要求證給章一凡看。
“不，不用了。”章一凡阻止了她，“讓我先消化消化吧。我還沒有想好如何去麵對他。”章一凡紅著臉，端起那杯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