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欺被他這麼一回,竟噎得無話可說。半晌,才又開口道,“嶽兄既然也要查案,不如你我二人一同探查,也好有個照應。”說著,他朝嶽沉檀眨了眨眼睛。
“不必。”嶽沉檀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這裏可是有條關於此案的重要線索。”賈無欺揚起下巴,“再者說,嶽兄剛下山不久,對江湖上的事情恐怕沒我熟悉,咱們合作,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既然如此,便請閣下賜教,何為百利?”嶽沉檀氣定神閑道。
“這……”賈無欺又被噎了一下。不過隨口一說罷了,要真讓他說出百種好處,他哪裏說得出的出來。
“哈哈哈,嶽兄真會說笑。”賈無欺打著哈哈道。
“在下並未說笑。”嶽沉檀十分不給麵子。
“我隻是打個比方,嶽兄又何必認真。”
“在下從不打誑語,閣下若是信口開河之輩,道不同不相為謀,恕不奉陪。”說完,嶽沉檀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輕輕一轉,那輪椅便轉了過去。
“誒,你別走啊!”賈無欺跟在後麵無奈道,“我發誓,若是你我二人合作,我絕不再亂說話還不行嗎!”
嶽沉檀轉過輪椅,看他的目光帶了幾分審視:“當真?”
“真,比真金還真!”賈無欺氣喘籲籲的跑到他身邊道。
嶽沉檀深深看了他一眼,此人雖然不知出於何種目的非要跟著自己,但並非大奸大惡之輩,就算有什麼陰謀詭計,自己也應付得來。眼下當務之急,是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
想到這裏,他便鬆了口:“你方才說,有一條重要線索?”
“沒錯。”賈無欺知道他已默許了自己的建議,連忙道,“方破甲、穆千裏、張虯指、杜易四人的屍體還停放在義莊,據先前驗屍的仵作說,這四人致命的傷口各不相同,但皆是劍傷。”
“劍傷?”嶽沉檀略一思索,“何種劍傷?”
“這就需要咱們親自去看看了。”賈無欺拍拍胸脯,“那仵作並非江湖人士,哪裏看得出來是被何種招式所傷。”
嶽沉檀點點頭,二人約好翌日前往義莊一探究竟。
義莊右廳,被白布遮住的屍體擺的整整齊齊。不論生前是如何聲名顯赫,覆雨翻雲,死後都躺在同樣粗糙的木板上,以一張廉價的白布蔽體。
目睹了各式各樣死狀淒慘的屍首後,賈無欺與嶽沉檀終於找到了那四人的屍體。果然如同仵作所說,四人皆是被利劍所傷,而且幾乎是一擊斃命,但傷口的位置不同,形狀也各異。
“你可看出了什麼?”嶽沉檀目光在四具屍體上逡巡片刻,開口道。
“這傷口仵作看不出來,卻難不倒我。”賈無欺轉了轉眼珠,平淡的麵容上也帶上了幾分靈氣,“方破甲的傷口乃是天柱劍派的百花連環劍所致,穆千裏則是被嶺南劍派的追名奪魂劍所傷,張虯指中了翠華劍派的落英神劍,杜易卻是被玉泉劍派的龍吟劍法擊中。”
說完,他仰起頭,對嶽沉檀興致勃勃道:“我沒說錯吧?”
嶽沉檀輕輕點了點頭:“不錯。”
賈無欺得意洋洋道:“不僅如此,我還知道,這四種劍法並是不門派弟子都能學得。除了掌門人外,也隻有掌門的親傳弟子才有機會見到劍譜。”
“如此看來,需要去這四大劍派走一趟了。”嶽沉檀沉吟道。他盯著那四人的傷口,有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可究竟哪裏奇怪了,他卻說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