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裏昏黃的燈光下,齊墨緊抿著嘴巴,靜靜地瞪著安寧防備的模樣,然後視線一沉,轉過身體,發動車子。
車子穿過燈光彌漫的繁華街道,在十字路口處,本應該左拐向自己居住的半山別墅開去,可是卻一扭頭右拐了過去。這是?這不是?安寧眼神刷一下轉向身邊的這個男人。
“齊墨?停車!”
“乖,別鬧,馬上到家了。”
“齊墨,你知道我要回哪裏?”
“停車!聽到沒有!”
“······”
可是不管她說什麼,齊墨也沒理會。他將車一直開到了齊宅門口才停了下來。
安寧拿起包打開車門往外走,身後趕來的齊墨大手一伸抓住了她。
“你要去哪裏?”
“回家。”
“這裏就是你的家?從一結婚我們就住在這裏,你是它的女主人!”齊墨指著齊宅。
看著安寧一再的想著遠離,齊墨忍著的怒氣也激發了出來。
“曾經是,可從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是了!”安寧倔強地仰著臉。
女主人?當初對婚姻、對他,她抱著濃濃的期待,當初她的心中充滿了愛,她要將他們的家布置成最舒適的地方,她幸福地一點一點地做著這些繁雜的事情。
可是他呢?沒過幾年,在外麵緋聞漫天,這還不算,還親自將人帶到了這個她精心布置的家裏,躺在了當初她親自挑選的床上,從那一刻起,這個地方、這個男人就不值得自己留戀了。
可是,想到這些她的心裏還是心疼地快要窒息。
“寧寧,不要鬧了,回家吧!”
“不可能了,齊墨。”終於,這段時間忍著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就因為三年前的那件事。你就要判我死刑?”
“就因為?齊墨,難道那還不夠?你將我的心踐踏的一文不值,你還要怎麼傷害
我才算夠呢?”安寧眼裏通紅,手掌緊緊攥著,身體微微顫抖。
齊墨被她眼裏的傷心欲絕嚇到了,他的心猛烈地疼了起來,趕緊將安寧脆弱的身軀擁在懷裏。
“寧寧,別哭了,好不好。我心疼,我不說了,不說了啊。”他眼裏閃著淚花,哽咽地說著。
“送我回去,不然我就自己走,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齊墨渾身一僵,最後還是道:“好,隻要你不哭,怎樣我都答應你。”
半個小時後,車子又停在了半山別墅。
齊墨將車子剛一停穩,安寧就自己解開了安全帶走了出去。
回想著安寧剛才的眼神,他下意識地覺得那裏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裏,他又說不上來。他輕輕地將手放在副駕駛座位上,上麵還有安寧的氣息,空氣裏也還殘留著她所特有的那股梔子花般的清香。齊墨將車窗搖下,想要把關於安寧的一切都留得久一點,哪怕多陪伴他一秒鍾也是好的。
安寧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心情,扯著臉皮揚起笑走進了屋裏。客廳裏,安父正在陪安母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