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眼眸淡然,心中仿佛有著綿長的酸澀,席卷整個心髒。可出口的聲音依舊清冷:“麻煩將保溫桶帶走,我今天就不去看齊爺爺了,你代我朝他問好。”
心中原本的打算瞬間落空,齊墨還奢望著能夠在中午再見安寧一麵。
聲音悶悶的,齊墨聲線暗了一層,帶著奢求:“寧寧……”
“我現在不方便回去。”
身份不方便,當然下巴上的紅腫也不方便。
齊墨聯想的自然是後者,神情一頓,知道這般的下場全然是自己造成的,便隻能接受,將保溫桶拿上,轉身再次朝著門口走去。
這一次,安寧沒有再出聲,辦公室的門打開又關上,聲響後是一片死寂。
兩個人在門裏門外無聲了很久,酸澀的感覺像是細細的針,無形卻疼痛,瞬間席卷。
齊墨一臉頹然的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時隔一個小時,臉上的表情全變了,讓陸航都不敢輕易的上前報告文件,愣愣的看著齊墨走進了辦公室的大門。
落地窗的陽光依舊明媚,卻怎麼也照射不到齊墨的內心。
拉開抽屜,一本相冊安靜的躺在裏麵,在陽光下反射出光芒。
齊墨一張臉暗藏晦澀,骨節分明的手指伸了出去,取出相冊打開,裏麵安寧的笑容赫然展現。
雙眸瞬間就幽深了下去,這相冊裏不是別的,正是三年間安寧在國外的照片,是齊墨想盡千方百計從國外搜集的。
肆意張揚的麵孔,坦然愉悅的笑臉,或笑或鬧,任誰也想不到照片的主人公已經結婚五年。
形形色色的人都在安寧的身邊出現過,員工,朋友,鄰居,毛絨絨的次數也不在少數。
自然也有江城西。
不少的江城西。
頁麵輕翻,那張熟悉而明媚的笑臉靠在江城西的肩膀上,丹鳳眸眯起,安靜恬然,全然一副少女做派。
而江城西更是一臉的寵溺,宛若是親密的愛人。
伸手,齊墨將照片抽出。
毫不留情的放入碎紙機中,看著它變成碎屑。
陰沉的五官麵無表情,裹著陰森和寒涼,齊墨濃密的眉頭陰鷙密布,眸中斂著盡是殺意。
兩個人冷戰,或者是說安寧單方麵的冷戰持續了三天,三天內整個集團的人都處於一種惶惶不安的狀態中,行事小心翼翼,生怕行錯一點,讓頭上的大BOSS發怒。
直到準備將婚紗送走的當天,安寧出現在了樓下的停車場,準備親自監督著婚紗被送走。
一轉身,齊墨便看到安寧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後,安靜恬淡,下巴山的紅腫已經消失了,身上一襲碎花衣裙,色彩明媚。
三天了,這還是安寧第一次主動出現在齊墨的麵前。
而安寧就仿佛是看不見齊墨一般,上前便和運輸部交談,笑容恬然:“婚紗運輸,還真是麻煩你們了,辛苦了。”
運輸部怎麼能夠不知道安寧和齊墨的身份,又怎麼能夠不知道最近集團的異常,抬眸墜墜的朝著齊墨看了一眼,連忙擺手:“安總監言重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嗯,給我說下流程吧,我這邊需要聯係國外的部署。”
“好。”運輸隊經理親自參加了這次的運輸,所以和安寧對話的也自然是他,不敢駁回安寧的要求,便將所有的流程說了一遍。
運輸經理說的詳細,大約十分鍾。
齊墨就在身邊等待了十分鍾的時間,安靜無聲,似乎沒有這個人的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