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歡沒有動彈,居高臨下的睨著盛笙兒蒼白的小臉,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涼:“笙兒,你應該明白,我的婚姻從來都不是可以拿來交易的事情。”
“我的妻子必須是我愛的女人。”淡淡的,莫奕歡輪廓平和,在陽光的照射下宛若貴公子,說出來的話卻一字一句的誅心:“我,不愛你!”
空氣縈繞了幾分死寂的味道,那明亮的陽光融化不了一室的冰霜。
整個西城區都知道莫奕歡不似齊墨那般脾氣陰晴不定,接人待物大體上可稱為體貼溫淡,但是誰人何嚐想過,他為何對她這般冷漠無情。
腦子一片空白,盛笙兒眉梢揚起:“莫奕歡,你需要我跪下來求你嗎?”
“你……”就算是跪下來,我也不會答應的。
膝蓋落地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中刺耳,盛笙兒眉目沒有絲毫波瀾,甚至勾唇噙笑,聲線溫柔清淺:“求你。”
身子在原地僵硬了一瞬,莫奕歡眸色冷淡下來,溢出無形中咄咄逼人的氣息,居高臨下:“盛笙兒,你應該清楚,我的決定從來沒有變過。”
“我不會答應的。”轉身,莫奕歡聲調平緩,沒有絲毫波瀾:“管家,送客。”
抬腳上樓,莫奕歡沒有多看盛笙兒一眼。
他甚至不知道盛笙兒是如何離開莫家的,管家沒有說過,他也沒問。
一晃五年,記憶如新。
“想起來了是嗎?”安寧踢噠著那條沒有受傷的腿,神態溫涼:“想起來你對笙兒多麼無情了是嗎?”
壓製不住的回憶讓莫奕歡蹙眉,抬手捏了捏眉宇,聲音斂著幾分沙啞:“這些都是她和你說的?”
這個她是誰,顯而易見。
“你覺得呢?”安寧任由溫熱的胸膛將她摟在懷中,側眸看了齊墨一眼,那張俊臉一如既往的清貴,暗藏寵溺。
心情不知為何平緩了好多,靠在熟悉的溫度上,安寧眉眼清涼:“她是個多麼驕傲的人,你不是不知道。”
“這些年,她除了在你麵前低過頭,誰人能夠折斷她高傲的頭顱?”
盛笙兒,一個像是鳳凰一般傲居的女人。
頭越發的疼痛起來,莫奕歡煩躁的厲害:“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話說一半,莫奕歡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安寧雖然看起來溫軟端莊,但多麼聰明莫奕歡清楚,這些恐怕是她多方試探總結而來的吧。
頓了頓,莫奕歡輕笑了一下,語調平靜:“寧寧,這是我和笙兒之間的事情,你就別管了。”
“我不管?任由著你欺負笙兒是嗎?她……”
安寧原本還想說什麼的,卻被齊墨給攔了下來,眉眼溫和,大掌輕輕的撫摸著安寧的脊背:“寧寧,別動怒,對身體不好。”
事關盛笙兒,安寧怎麼可能不著急。
齊墨這般的話語,勸慰的不僅僅是安寧一個人,更多的則是說給莫奕歡聽得。
該明白的人自然明白,側臉溫淡俊逸,薄唇狠狠的抿了抿,聲音縹緲:“你就慣著她吧。”
“我不慣著誰慣著?”
沒有抬眸,手指撫著安寧的發,聲線低喃曖昧:“她是我這輩子的劫難,無論生死,我認。”
視線對上,溫和專注,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
“愚蠢!”莫奕歡嗤笑。
“我認。”
急救室上的紅燈滅了,大門打開。
莫奕歡立刻迎了上去,一雙淡漠的眸子噙著幾分看不懂的複雜:“醫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