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手遮天,對齊墨來說,不可控的事情實在是太少了。
“什麼事?”
安寧下意識仰臉問道,眼眸帶著幾分疑惑的神色。
齊墨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向安寧說,大掌摸著她的長發,溫和的臉色泛著幾分涼意。
頓了頓才清貴開腔:“莫奕歡……他和祁北睿對上了。”
“對上了?”安寧蹙眉:“什麼叫對上了,是莫奕歡一心要將祁北睿逼離國內,還是說想要趕盡殺絕?”
“現在看樣子應該是前者。”
就相當於是為了盛笙兒才想要將祁北睿逼走,從而能夠輕易得到盛笙兒和盛尚潛。
黑白分明的杏眸忽然勾出溫涼譏誚的笑意,安寧紅唇微抿:“他是有病嗎?左摟右抱,新歡舊愛?”
說著,安寧便準備掏出手機給盛笙兒打電話,卻被齊墨按了下來。
略略疑惑的抬眸,燈光在安寧的臉上灑下薄薄的陰影:“怎麼了?”
“你要給盛笙兒打電話?”
齊墨的眼神淡淡的掠過陰霾,手指上移摩擦著安寧的下巴:“現在恐怕不太適合。”
“為什麼?”安寧手指動了動,沒有將齊墨的大掌拿下來,嗓音微啞卻平和:“笙兒現在遇到了大問題,我理應打個電話該詢問一下,我們這麼多年的閨蜜,我不能夠對他置之不理的?”
沒有回應,眼眸溫淡,齊墨隻是這樣看著她。
安寧盯著他的神色幾秒:“齊墨,不管怎麼說,莫奕歡要承擔大部分的責任。”
這段孽緣中,雖然是盛笙兒開始,卻是莫奕歡糾纏不清。
燈光明亮溫暖,卻襯著空氣中夾雜了幾分的肅靜。
良久的沉默,齊墨突然掀唇,揚手抱住了安寧嬌軟的身軀:“大部分的責任?”唇瓣的弧度讓人看不太懂,卻勾笑:“寧寧,你答應過我,不再插手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但是前提是……”
“我現在絲毫沒有插手過。”齊墨強勢的打斷,漠漠的開腔:“你應該清楚,從唐綰綰去世之後,我便沒有再管過了。”
安寧日日都和齊墨在一起,這一點她很清楚。
望著齊墨的杏眸黑白分明,安寧抿了抿唇:“齊墨,如果說……”
“如果說你偏生的要出手相幫是嗎?”
安寧沒有說出來的話,齊墨幫她說全了,再次打斷的態度帶著幾分外漏的怒意,眸底閃過的神態讓人看不太懂。
安寧遲疑了兩秒,點點頭,伸手捏住齊墨的大掌,語氣中帶著幾分期待:“齊墨,我不能夠不幫她,祁北睿雖然是她的哥哥,勢力卻不在國內,所以……”
“那我呢?”
突然出聲,讓安寧的話戛然而止。
倏然的仰眸,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了下,安寧神經一緊,低低的喚著:“墨……”
“那我呢?”
可齊墨還是這句話,眼眸緊鎖在安寧的臉上。
她沒有吭聲,齊墨話裏的深意,她下意識也不敢去想。
伸手拉扯住齊墨的袖口,安寧微啞的呐呐:“齊墨,我剛剛沒有想到你,對不起。”
很久之前,齊墨便清楚“對不起”三個字有多麼的傷人。
坐在椅子中,稍稍後靠,齊墨的五官隱藏在陰影中:“現在呢?”
沒頭沒尾,安寧卻明白齊墨的意思。
現在安寧知道對不起了,那麼呢?
空氣寂靜了良久,安寧都沒有說話。
引得齊墨嗤笑,唇瓣的弧度幾近玩味,長指摩擦著安寧的臉蛋,入手嬌軟一片:“寧寧,你想要幫盛笙兒,我明白,那我呢?沒有想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