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夜色實在是太冷了,車內開著暖氣,安寧都能夠感覺到陣陣的冷意從心髒最深處蔓延出來,交織在一起,像是一隻大掌握緊心髒。
明明是她在解救盛笙兒,為何最終困在裏麵的卻是自己。
突然不想要回家,安寧索性將車子拐到了海邊,坐在沙灘上,看著月亮落山,太陽逐漸升起,光芒籠罩大地。
坐了一夜的骨頭發麻,安寧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身子,這才重新驅車回家。
一踏入南墨別墅的玄關,便看見齊墨還穿著昨天的黑色襯衫,坐在沙發中,筆挺的一絲不苟的西裝褲內包裹著的雙腿交疊在一起,臉色寡白不見血色。
眸深如墨,冷眼看著站在玄關的女人,風衣單薄,襯著她身軀冷清,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遮著半張小臉,卻能夠看清臉上溫涼的表情。
兩個人對視著,誰也沒有先說話。
倒是七姨走了出來,努力維持著笑意:“太太回來了,您想要吃點什麼?”
“不用了。”安寧嗓音淡淡的,在玄關換了鞋走進來,腳步聲從遠至近:“七姨如果沒事的話就出門逛逛吧,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看到早市似乎很是熱鬧的樣子。”
七姨眼神複雜,她明白安寧這是想要將她支出去。
下意識的看了眼齊墨,看著他無動於衷的樣子,七姨隻能夠歎氣答應。
解下身上的圍裙,她的嗓音帶著勸慰:“先生太太都別著急,早飯我已經準備好了,兩位吃過飯再說吧。”
“我知道。”
安寧覺得自己真是奇怪,到現在還能夠維持笑意。
七姨從別墅外麵將門關上,安寧走到齊墨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臉蛋溫涼。
“回來了?”齊墨眼眸輕抬,嗓音被壓製的極低。
安寧點頭輕笑:“嗯,回來了。”
兩個人輕薄的態度,就仿佛安寧隻是出門轉了個早市一般。
如墨的眸子好似常年不見天日的深海,齊墨坐在沙發上,卻全身沒有絲毫的溫度,嗓音低啞:“怎麼樣?出去這麼一趟,玩的開心嗎?”
“開心。”
安寧兀定的回應著,冷眼看著齊墨英俊的輪廓,紅唇微抿著,緩緩的勾勒出一抹笑意:“如果這樣的懲罰能夠再重一點的話,就更好了。”
低眸,看了眼自己如蔥般的手指:“如果齊先生能夠不將那些新聞扣下來的話。”
臉上的笑意綿長,眼角眉梢勾勒出來的都是嘲弄的滋味。
就是不知道安寧這是在嘲弄齊墨,還是在嘲弄自己。
齊墨沒有回應,眼眸緊鎖在安寧的臉上,看著她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遞到他的麵前:“抱歉,是我利用了你,利用了你的手機,現在還給你。”
沒有接。
單手插在褲袋中,單手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扶手上輕敲著,齊墨眼眸蓄著笑意,卻不帶絲毫的溫度:“昨晚的事情你計劃了多久,又有幾句對我的話是真的?”
“沒多久。”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安寧也沒有想要掩藏的想法,精致的小臉勾勒出溫軟的笑:“但是我昨天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是為了笙兒的事情不高興,那杯花茶也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專門下了藥的。
“你出門都做了什麼?”齊墨開口,笑意綿長,卻噙著的都是冰涼,視線緊鎖在安寧的臉上,就像是草原上的狼盯上了肥美的食物,讓人心悸。
倒是安寧稍稍愣了愣,手臂垂下,重新將手機捏緊:“你不知道嗎?不該的,現在新聞都沒有爆出來,就代表你讓人壓了下去,你應該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