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我手下的人將殺手全部就地格殺的空檔,不知道從哪兒撿了把槍,對準了她自己的太陽穴,逼我和她離婚,保證再也不糾纏她。”
回憶著當初的事情,淺薄的話語卻在空氣中縈繞出一種血肉模糊的感覺,森然的氣場隱約夾雜著血腥味,其中莫奕歡的嗓音一字一句:“我自然不肯答應,她便朝著自己的手臂開了一槍,並笑著告訴我,如果我再說一句不應的話,下一槍便是太陽穴。”
想起那個血濺了一臉,卻笑的嫵媚妖嬈的女人,莫奕歡眼底斂著暗色的陰森碎冰:“我怎麼敢不答應,憑借著她的性子,我還不想抱著一具屍體回國。”
所以便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這樣離婚的結果恐怕是盛笙兒早就想好的,也是安寧早就算好的。
想起兩個人之間的賭注,齊墨心底一陣陰寒,泛著幾分慌。
頭頂上的燈光明亮,齊墨矜貴淡然的臉龐落下淡淡的陰鷙,想要怪責,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夠幫莫奕歡塞了塞被子:“行了,你好好養傷吧。”
頓了頓:“盛笙兒的事情,先放放再說。”
“我知道。”莫奕歡掀了掀眼眸:“至少等我養好傷。但是盛笙兒休想逃出我的掌心,我的兒子也絕對不可能叫別的男人為爸爸。”
那張淡漠的臉上勾勒出來的都是勢在必得,燈光打在他的眼鏡上折射出幾分白光,隱約之間讓齊墨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自己,對安寧也是這般的手段強硬,可是得到卻是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離。
薄唇微動,齊墨想要勸勸莫奕歡,卻不知道從哪兒勸起。
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額頭,齊墨的臉色流淌出疲倦的色彩,他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清楚呢。
站起身來,齊墨嗓音溫淡:“那你休養,我到時候再來看你。”
“好。”
等到齊墨的大掌摸到門把手,莫奕歡的嗓音突然在病床上響起:“對了,你和安寧怎麼樣了?”
身子微微一僵,齊墨沒有轉身:“顧好你自己,你和盛笙兒好好的,別再鬧出來什麼幺蛾子,就算是給我幫忙了。”
一句話,莫奕歡便明白了什麼。
六日後,便是安寧離開滿一個月的時間,從飛機出口出來,及腰的長發全部都用皮圈係了起來,盤在頭頂上,氣溫微微回升,她穿了件黑色的薄款風衣,裏麵搭了件紅色的毛衣,顯得嬌俏而乖巧。
齊墨看見安寧的第一眼,眼眸立刻亮了起來,西裝外套被搭在手臂上,立刻迎了上來,握住安寧素白的小手,沒有得到任何的反抗。
齊墨的嗓音溫和中帶著寵溺:“回來了?”
“嗯。”
仿佛一個月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安寧點頭乖巧,身上那種女人特有的香氣迎麵而來,在氣息繁雜的飛機場顯得格外的明顯。
將行李箱放在李秘書的手中,安寧朝著齊墨點頭,主動的朝前走:“回去吧,折騰了一路,我也有些累了。”
居高臨下的睨著那張白淨精致的小臉,齊墨臉上的笑意勾了起來,曆經一個月,終於緩和了臉色:“好,我們回家。”
護著安寧上了車,齊墨繞過車頭從另外一麵上車,司機是陸航,李秘書自然坐在副駕駛座上。
“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處理好了。”
車內開著暖氣,安寧將風衣脫了下來,一邊說一邊挽著紅色毛衣的袖子,溫然的眉宇帶著淺薄的笑意:“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有一批貨被扣下了,我去那邊調解了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