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寧的第六感成真。
盛笙兒消失在西城區之中,一同消失的還有莫奕歡。
接下來的一周裏,不管是安寧的人,還是齊墨的人怎麼打探都打探不到兩個人的蹤跡,這般幹脆利索擦除痕跡的手段除了軍中,安寧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夠做到。
所以說,是莫奕歡帶走了盛笙兒。
長臂環著安寧的腰身,齊墨的大掌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安寧長發上輕撫著,眼眸淡漠:“乖,沒事的,有奕歡在盛笙兒的身邊,他們會沒事的。”
“不,就是莫奕歡在笙兒的身邊,我才擔心。”
安寧抿了抿唇,細密纖長的睫毛下美眸半磕著,嗓音極淡,幾乎沒有波瀾。
齊墨蹙了蹙眉,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話。
長指泛著微微的粗糲,摩擦著她嬌軟的臉蛋,他低眸,黑澤的瞳孔倒映著安寧的發旋,安靜的環境中縈繞著齊墨靜淡的低語:“寧寧,你就不信奕歡喜歡盛笙兒嗎?”
靜了靜,安寧突然仰臉,黑白分明的杏眸和齊墨的眸子對視上,她點頭,很鄭重其事。
“我信,我信莫奕歡喜歡笙兒,甚至愛著笙兒,那又怎麼樣呢?”
“既然你信,你就應該知道奕歡是不會傷害盛笙兒的。”
蹙眉,齊墨有些急促的握緊安寧的手臂,嗓音帶著低啞:“既然深愛,就不會傷害。”
“不,是因為深愛,才會傷害。”
空氣猛然陷入死寂,濃稠的抹不開臉麵。
齊墨的身子僵了僵,臉色難堪到麵無表情,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斷捏緊,嗓音仿佛是從喉嚨裏麵逼出來的:“寧寧,你說什麼?”
閉了閉眸子,安寧輕笑,帶著點隨意:“你聽到的。”
下一秒,男人的臉就出現在了麵前,帶著陰沉的嗓音進在矩尺:“寧寧,我要再聽你說一遍,再說一遍。”
麵無表情的命令。
安寧滿足了他:“因為深愛,才會傷害。”
“這個道理很簡單,愛之深責之切你不明白嗎?就是因為莫奕歡愛笙兒,所以當她不理會甚至抵製他的愛的時候,莫奕歡便會發怒,會暴躁,會覺得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
齊墨有好一會兒沒有說話,黑澤的眸子緊鎖在安寧的臉上,溫淡的令人心悸。
他不說話,她便將臉埋首在他的懷中,伸臂環上了他的脖頸,動作帶著溫柔和依賴。
但齊墨開口依舊陰沉,沒有絲毫被取悅:“那我們呢?”
“什麼?”
“我傷害到你了嗎?”
“有點吧……”
他每次開口,都隔了那麼一分鍾甚至幾分鍾的時間,安寧往他懷中鑽了鑽,溫熱的呼吸灑在了他的脖頸,嗓音含糊:“但是愛也能夠抹平一切。”
頓了頓:“這隻適用於我們。”並不適用於盛笙兒和莫奕歡。
她不再言語,齊墨將安寧抱緊,力道似乎是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之中。
末了,他心中所有的怒意全部跟著安寧的最後一句話消散開來。
抹了把臉,齊墨淡淡的自嘲,從始至終,他所有的情緒都跟著安寧起伏,隻要她給點甜頭,他便會上鉤,樂此不疲。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長的安寧幾乎都要在齊墨的懷中睡著過去,那粗糲的手指輕輕的摩擦在她的側臉,嗓音微低沙啞:“不管是深愛還是傷害,這輩子你隻能夠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