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左右的女孩看了一眼一旁心有餘悸的婢女有些歎氣:“紅苕啊……”
“嗯?小姐何事?”
“你想多了……”
“……”
正如這十歲女孩所言,劉氏被退親才僅僅是個開始,原本劉氏的良鋪占了益州的三分之一,可隨著那獲罪的劉氏弟子被午門斬首的消息傳來,良鋪變成了鬼鋪竟是一個客人也不再有,鋪子不再有收益,劉氏便辭退了小工掌櫃想將那鋪子給變賣出去,可不曾想竟連個敢接手的人都沒有。
那鋪子的價錢是一降再降,降到不足一成的時候才有個膽大外地商客試探性的接了幾家鋪子。
有一就有二,在這外地商客的帶領下這劉氏的鋪子好歹賣了出去。
除了鋪子劉氏一族還有不少良田,可不知是天要亡劉氏還是怎樣,這一年竟然鬧了蝗災千畝良田顆粒無收,眼看著劉氏將要坐吃山空,劉氏眾人便起了分家的主意。
也不知是誰先起的頭,這分家的主意原本也僅僅是個主意而已,可這主意還沒想周全事情便鬧到了劉老太爺,也就是劉氏族長那裏。
劉老太爺看著黑壓壓跪了一屋子的人,端茶的手都開始抖了,他強壓怒氣手中的拐杖重重的點了下地:“好!你們告訴我是誰先起的分家念頭?!”
一屋子的人不開腔,但跪在那裏神情堅決,劉老太爺怒急反笑:“好,好,好!想我劉氏起於卑賤,奮起幾十年才有了昔日之輝,然而僅僅是一次打擊!一次打擊!你們便要四散而去!”
說道這裏劉老太爺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猛的砸了手中的茶杯:“告訴你們這些不孝子!隻要我活在世上一日便由不得你們毀了劉氏!”
劉老太爺積威猶在,當下眾人便戰戰兢兢再也不提那分家之事,可分家這個念頭如春後野草一般在眾人心中滋生瘋長。
劉老太爺原本身子骨還算硬朗,可經過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之後也大不如從前,這一次眾人鬧著分家之事猶如壓死駱駝那最後一根稻草,他一病不起了。
劉氏有一女童乃是長房嫡女名為劉萱,劉氏蒙災之時正是十歲幼年。長房嫡女原本應是掌上明珠,可不幸的是她的生母生她之時難產而死,而她的父親沒過幾年也暴疾而亡,原本她這樣的定會被說成是克父克母天煞之人,但她出生那年正是劉氏發起之日,一時這天煞的帽子也沒扣在她的身上。
劉萱的父母雙亡之後便被老太爺接到了身邊親自撫養。
如今劉老太爺一病不起,眾人又是人心不再各自盤算著自己的利益,對劉老太爺也僅僅是請安問慰,這貼身服侍的竟隻剩下劉萱一人。
劉老太爺躺在病榻之上每每看到劉萱小小的身影忙來忙去,一族之長鐵打的漢子也忍不住偷偷抹淚:“萱兒……”
劉萱端了藥將老太爺扶起,怕他不舒服又在腰下塞了個軟枕這才輕聲回道:“祖父,萱兒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