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眾人的話題立刻轉移到了劉家六小姐身上來:“當年劉老太爺死的時候可都是她一人操辦,是個穩重持事的,當年我瞧著就長相不俗,現在隻怕是美了。更若她不是劉家的人我倒是願意上門提親。”
說這話的人是個青年,穿著粗布麻袍一看便是個家貧的,他說出這話立刻便有認識他的人嗤笑道:“魯窮酸,就你這樣還嫌棄那劉家六小姐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劉家盛極一時,那六小姐更是劉老太爺手心裏捧著的,就算家落了定然也留了足夠的錢銀,你現在去提親隻怕人家門都不讓你進!”
周圍的人一陣哄笑,那姓魯的青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叫嚷著:“笑我幹嘛,那劉老太爺既然留給她一大筆嫁妝,你們怎麼不去提親,我好歹還敢想敢說,你們怕是一聽姓劉便都瘟了!”
他這麼一吼立刻四周人都聽在耳中,當下便有人意動了。
劉家那事已經過去四年,就是劉老太爺死了也三年了,該牽連的早已牽連,劉家如今也隻是個普通人家,劉家老宅如今隻有一六小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既然住的起老宅請的了仆人,劉老太爺定是留了不少錢銀的。
她一弱質女流養在深閨,既無長輩又無兄嫂,倘若娶了她所有的一切不都是自己的了?
就在眾人各懷心事的時候劉家老宅的大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了。
議論紛紛的人群忽然安靜了下來,眾人緊盯著大門,一個長相討喜的丫鬟先走了出來,她邁出了門坎然後回身引著一個頭戴紗幔的女子走了出來,那女子雖是頭戴紗幔,那瞧那裝束那身段還有那纖纖玉手,不用看便知是一美人。
紅苕引著劉萱出來,然後扶著她上了馬車,回身收馬凳的時候看見眾人一個勁的朝這邊張望,頓時有些不高興的瞪了瞪眼,嚷嚷了一句:“看什麼看!”然後走進馬車重重的放下車簾。
劉萱有些無奈:“你幹嘛置氣,老宅的門三年沒開過,眾人自然好奇。”
紅苕撇了撇嘴:“小姐你不知道,有好些人的眼光看的人忒不舒服。”
劉萱漫不經心的在馬車一側取了本書打開:“這世間什麼人都有,你若都置氣豈不是要活活氣死自己。”
紅苕有些奇怪的打量著她:“小姐今日怎的如此淡然?”
劉萱隨手翻過一頁眉毛都未曾動一下:“有些人你惹不得,躲不得,逃又逃不得,唯一能做的事情便就是忍,忍著忍著你也就淡然了。”
劉萱一行走了,眾人又重新開始議論紛紛,沒過多久劉家六小姐膚白貌美又有著豐厚嫁妝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益州。
馬車一路向北出了城又向西走了十多裏,終於來到了寶宇寺的山腳之下。
寶宇寺乃是方圓百裏唯一的大寺,據說乃是前朝皇帝命人修葺曾經也算的上是皇家寺院,前朝覆滅新朝又遷了都,這寶宇寺也就衰落了下來,雖說衰落香火卻還是仍舊鼎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