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沙漏一般指尖流逝,夕陽落山月掛樹梢,不知何時屋內已經點了燈盞,一盞點在書桌旁,一盞點在屋內的四方桌上。
李澈一抬頭便瞧見劉萱在燈盞下偏著小臉認真看書的模樣,燭火搖曳將她精致的小臉照出一份朦朧之美,一身白色紗裙似出塵仙子一般,此時此景竟讓人有一種一觸即碎的夢境感,她瞧的認真,蔥蔥玉手偶爾翻動書頁,長長的睫毛在燭火的映照下投出長長的剪影。
李澈輕咳一聲打破這份沉寂:“這書你喜歡?”
劉萱回神抬起頭來,將書放在一旁搖了搖頭:“談不上喜歡,隻是隨便看看罷了。”她瞧見桌上自己帶來的食盒道:“飯菜已經涼了,我再去熱一下。”
說完她便要起身,李澈擺了擺手朝外喊了一位黑衣人進屋,讓那黑衣人拎了食盒去熱飯菜,自己上前兩步拿起桌上的兵書看了看,正是講的攻城篇,先前她瞧的專注哪裏隻是隨便看看的樣子:“柳枝青果然說的沒錯,你心胸開闊不似女兒。”
見劉萱挑了挑眉,他又道:“倒是今日正午有幾分女兒之態。”
劉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隻是見不得有人胡亂給我扣罪名。”
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李澈嘴角微揚:“你就是吃不得半點虧。”
劉萱哼了哼表示默認了,不多時黑衣人便拎著熱好的飯菜進來,擺上桌的時候劉萱發現竟有兩副碗筷。
李澈在她一旁坐下示意她吃飯:“天色已經這麼晚了,你那丫鬟肯定早已用過飯,你便在此用了然後再回去。”
劉萱有些別扭,但想想他說的有道理,紅苕肯定已經用過飯,自己回去又要讓她忙碌一番,這裏飯菜也足,於是便拿起碗筷開始用飯。
她也隻是開始別扭了一下,待到用起飯時那份別扭也早已消失無蹤,自自而然的如往日一般用著飯菜,李澈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雖不似一般閨秀那般微張小口慢如蟻爬,但也十分斯文有禮,倒讓人跟著胃口都好了些。
用完飯劉萱便起身告辭了,直到回了屋才想起今日到底別扭在哪裏,先前兩次她與李澈相處均是劍拔弩張互相鬥法,而今日卻是如此平和自然,她砸了砸嘴巴,果然月色怡人的時候愛炸毛的老虎都要溫順些。
一夜無話,之後幾日劉萱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均呆在屋子裏,到了快要用飯的時候便去小廚房做飯,自那晚與李澈一同用飯之後,劉萱送飯的時候李澈身邊的人總會布上兩副碗筷,漸漸的她也習以為常每日三頓飯都與李澈一起用了。
劉萱送飯去的時候李澈大都是在忙碌,她閑來無事倒將那本兵書看了個全,看完兵書她又發現屋內多了些地方誌之類的書籍,她從未出過益州對外麵多多少少有些好奇,這些地方誌大大滿足了她的好奇心,漸漸的她送飯的時間越來越早,甚至有時吃完飯見李澈還要忙碌,她也會再留上一時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