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頭朝馬車內看去一眼,馬車晃動車簾搖曳看不清內裏。
劉萱回了劉宅,路過李澈原先住過的院子時停了下來,站在院外看向裏屋,片刻之後收回目光吩咐紅苕搬回別苑。
日子又回到從前,單調而又充實,如此又過幾日。
紅苕覺得自家小姐自從那日從城門之上下來之後,微微有些變了,至於哪裏變了她又說不上來,小姐依舊每日言笑晏晏,依舊看書下棋,依舊偶爾下廚做些好吃的,可能唯一有些不同便是她會偶爾愣愣出神吧。
紅苕覺得這樣的日子不能繼續,她身為小姐的貼身丫鬟該為小姐做些事情才行,小姐不日即將及笄,她想起之前那些媒婆送來的庚帖,眉眼帶笑興高采烈的去取了來。
劉萱瞧見紅苕興高采烈捧著一堆庚帖,眼角微有抽搐:“紅苕這是何意?”
紅苕笑道:“小姐快要及笄,這婚事也該有所打算了。紅苕瞧著那些媒婆送來的庚帖,雖然多數不是什麼好人家,但還是有一兩個看著湊合的。”她說著便將她覺得湊合的那兩人的庚帖挑的出來,為劉萱介紹道:“這個是江公子,家境尚可也是商戶,與小姐也算是門當戶對,這個是袁公子乃是個秀才,有些才學。”
劉萱看著那兩人庚帖不語,得到那人寵愛之情,他人又怎會再入的了眼?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她的日子總是要過的,先前她不知收了庚帖便是同意親事之意,如今知曉了又怎會再將這些庚帖留在手上。
劉萱思量片刻對紅苕道:“你派人將送庚帖的那幾個媒婆找來,明日見上一見。”
紅苕一聽有戲,立刻便去派人通知那幾個媒婆去了。
紅苕走後劉萱卻是陷入沉思,孫遜與龍一在走之前特地提到了佘幻雪之事,她知道他們二人絕不是無的放矢,依著佘幻雪的性子和她對自己的恨意,極有可能她會重新找上門來。
看來她確實需要準備一番,這益州確實已經沒法呆了,她有紅苕與胡管家,手中又有薄產,就算去了他處也能過的很好,想到此處便又通知仆人去一品香將胡管家招來。
一個時辰之後胡管家來了,隻是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邊還跟著一個相貌清秀的青年。
待胡管家與那青年行過禮後,劉萱問道:“胡叔,這位是?”
胡管家麵上帶笑:“不知小姐是否還記得之前查出的貪了一品香銀子的人?那貪了銀子的小賊正是他。”
他口中喊著小賊,麵上卻是慈愛的笑意:“老奴那日回了一品香便將這小賊喚了過來,問他為何貪了銀子,這小賊卻是什麼也不肯說,隻言對不起老奴,老奴想起小姐的話來或許這小賊還真有難言之隱,當下便也沒說什麼,仍舊讓他負責采買之事,而後又派人調查於他。”
胡管家看向那青年道:“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跟小姐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