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劉萱小人之心,也不是她疑心重,而是她剛剛收到李澈讓她起程的信,冥一便告訴她要出發,她不信這世上竟有如此單純的巧事。
冥一的臉色有些不好:“太子將王爺接回了京城,王爺回府不見世子動了怒,來信讓世子四日之內趕回京城。”
聽完冥一的話,劉萱的嘴角不由開始微微抽搐,她心中又喜又怒,片刻之後無奈的點了點頭:“我收拾一下馬上便好。”
劉萱上了馬車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恨恨的,最終自己還是如他所願,乖乖出發乖乖的歸了,她暗中磨牙心中拿定主意便是去了京城,也定不會再乖乖如他所願,此時的她想起鄧玉來,她已經徹底明白了提到李澈,鄧玉那般咬牙切齒暗恨的模樣為何而來。
這實在是不能怪他們,實在是李澈太太可恨!可恨到讓人忍不住想同他作對,看看自己能不能蹦出他的掌心,看看自己能不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鄧玉與劉萱一行從杭州上了快船,直往京城而去,一路鄧玉都沒有來找過劉萱,劉萱也不明白鄧玉到底怎麼了,她覺得自己雖與鄧玉相處之日不過月餘,但好歹現在是同仇敵愾的,再者鄧玉曾言讓她任性而為,他會為她做主撐腰,這話出自鄧玉之口劉萱是信的。
劉萱等了三日也未曾等到鄧玉來找到,眼看著明日便到京城,劉萱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衝到了鄧玉的艙房外,冥一瞧見劉萱什麼話也沒說,側身讓她走了進去。
劉萱進了艙便瞧見鄧玉望著窗外江水發呆,他沒有戴麵具劉萱一時有些恍惚,恍惚過後她回神走到鄧玉麵前坐下,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喚他回神:“喂,喂。”
鄧玉轉頭看她,語聲仍是怒氣衝衝的模樣:“爺是有名字的。爺不叫喂!”
劉萱一愣,她與鄧玉往來總是有事說事,稱呼方麵一開始她還尊稱他為世子,可後來就直接你呀我呀的。如今鄧玉一提劉萱才發現自己竟如此放肆了,她輕咳一聲:“世子。”
“爺叫鄧玉!”鄧玉突然衝她吼了起來。
劉萱從善如流:“好好好,鄧玉,鄧玉,鄧玉!”
她連喚了三次鄧玉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些。頭微微抬起用施恩般的口吻道:“特意前來喚爺所謂何事?”
劉萱無奈的暗暗翻了白眼,分別在即她不願同他一般計較了:“明日就要到京城了,你有何打算?”
鄧玉聞言突然轉頭又看向那滔滔江水,他的語聲有些悶悶的:“還能作何打算,你去你的太子府找李澈那廝,爺回去讓那老頭子罵一頓。”
劉萱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若是我不願去太子府呢?”
鄧玉聞言突然轉頭回來看她,眼眸也亮了起來,但那也隻是一瞬而後又黯淡下去,快的劉萱差點捕捉不住,他淡淡道:“不去太子府你還能去何處?我也知曉你那管家正在李澈那廝手上。就算你不管那管家的死活,但李澈那廝連爺家老爺子都抬出來了,他對你勢在必得。”
劉萱挑釁的看著他:“你怕了?”
鄧玉聞言便吼:“什麼叫爺怕了?爺這一生就沒個怕字!”他吼完又安靜下來,語聲漸低:“你開始便是要去找他的,爺也知曉你那句不願不過是權益之言。”
“那可未必。”劉萱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扇動著:“他實在太過可惡萬事掌握於手,總讓人恨的牙癢癢卻又無可奈何,此番我雖如他所願去了京城,但定不會乖乖去太子府。”
說到此處她可憐兮兮的瞅著鄧玉:“你曾說過天塌下來也有你替我頂著,我可是真信了的。去了京城我無他人可依,也隻有依靠你了。”
鄧玉盯著她閃動著流光的眸子看了許久,然後突然問道:“你是想去王府?”
他這一問倒讓劉萱愣住了,她偏頭想了想道:“我還是不要挑戰他的底線的好。何況我也不想給你惹麻煩,不如就在寧王府附近找個宅子安置,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