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劉萱多想,錢通又道:“江小公子見了一品香的招牌這才前來,他本是想求見小姐的,可小二並不知曉他與小姐的瓜葛,隻道他若能對上門前絕對才能得見小姐,那小二本是想著這江小公子是對不上的,卻不曾想江小公子當場便將絕對給對了出來。”
“他竟然如此有才。”劉萱忍不住驚歎:“既然他對出了絕對,且又是故人,不妨見上一見,他如今可是在四樓住著?”
錢通點了點頭:“昨晚江小公子對出絕對之後便住上了四樓。”
劉萱聞言起身吩咐秋菊備車:“既然如此,我們便去見他一見。”
劉萱在錢通的陪同下戴著鬥笠一路上了四樓,來到那間專門為對上絕對之人準備的雅間門前,錢通上前去敲門,瞧了幾下便聽得雅間內一個慵懶的男聲道:“請進。”
錢通為劉萱打開門,劉萱摘了鬥笠步入雅間。
雅間之內一片熱鬧景象,一清俊白衣男子坐在主桌之上,身旁一小廝正在斟酒,琴棋書畫四人正在奏樂跳舞,見劉萱進的雅間頓時止了動作。
那清俊男子上上下下將劉萱打量了一遍,而後起身笑著對她道:“前未婚妻,我們終於見麵了。”
劉萱聽得這個奇怪的稱呼啞然失笑,她輕輕搖了搖頭:“江小公子,我隻是收了你的庚帖,也未曾與你互換庚帖,更不曾有定禮下聘,這前未婚妻的稱呼可不敢當。”
江小公子聞言也是輕笑:“是也是也,這前未婚夫的稱呼我也是不敢當的,我隻是送了庚帖便被人綁了嚇了一通。若真是定禮下聘,隻怕也沒這福分能活著見你一麵,以前我還不明白為何柳大人會那般行事,如今到了京城聽了那些流言才算是明白過來。”
劉萱聽著江小公子的話,大概有些明白當初他為何突然讓媒婆要了庚帖回去,雖不知柳枝青是怎麼做的,但聽江小公子這話也大概能猜到幾分。她微微笑了笑:“江小公子也不請我坐坐。隻願這般站著同我說話?”
江小公子聞言微愣,而後笑著道:“這一品香可是你的地盤,要說論坐。也是你請我入座才是。”
他說完指了指自己一旁的座位對劉萱行禮道:“劉姑娘請吧。”
劉萱從善如流在他一旁坐下,錢通揮了揮手讓琴棋書畫四人退出雅間,待她們退出之後關了雅間的門,這才上前兩步來到劉萱身後站著。
雅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劉萱給自己倒了杯茶,而後向江小公子舉杯道:“我不勝酒力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我雖未曾見過麵但也算的上是故人,即使不論以前之事,單憑老鄉二字也該是飲上一杯的。”
江小公子十分爽快的端起酒杯,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瞧著劉萱抿了茶這才笑道:“我可不敢讓你飲酒,若是你再醉酒勞煩了太子殿下前來,我這頭可就得磕破了。我這人一無是處,唯有這張臉還能看。”
瞧著他那模樣。再聽著他的話,劉萱啞然失笑,這麼有趣的一個人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過。
劉萱笑道:“江小公子過謙了,一品香門前的絕對可是你對出來的,實不相瞞這絕對我曾讓柳枝青對過,便是他也未曾對出,僅憑能對出絕對這一項江小公子的才學可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是麼?”江小公子聽聞那絕對柳枝青也未曾對出,微有些訝異,然而訝異過後便浮上了一抹得色:“原來我也算是個有才的。”
劉萱一時有些無言,這江小公子性子跳脫更甚柳枝青。
她輕咳一聲換了話題道:“蜀地據此有千裏之遙,江小公子怎會在年關將至的時候到了京城?”
江小公子長歎了口氣:“若不是為了那幾個銀子,誰願意大冷天的往北邊跑,京城可不比蜀地,蜀地冬季幾乎未曾見過雪,可我剛到京城便瞧見了鵝毛大雪。”
他說著說著發覺自己跑偏了,當下又回到了正題上來:“蜀地今年大豐收,可是蜀路難行糧食運不出去,我們江家本就是做糧食生意的,我想與其爛在蜀地不妨運出去看看,於是便一路運著糧來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