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二退下之後便去安排劉萱交代的事情,劉萱雖然心中有些數,但卻仍是忐忑,一麵想著剩下那五人的對策,一邊等待著虎二傳回的消息。
龐濤的消息傳來的很快。劉萱吩咐完的當天虎二便親自擄了那女子藏了起來,並留了信將劉萱說的兩條路告知了龐濤,龐濤對那女子甚是深情,第二日午後便遞了拜帖說要見劉萱。
劉萱親自在劉府門外迎了龐濤,龐濤此人乃是一中年文人模樣,見到劉萱也十分客氣有禮,劉萱將他引至正堂入座,又讓冬梅上了茶。
龐濤倒也不顯急躁,隻是笑著道:“很久之前便聽聞劉姑娘與太子兩情相悅,太子殿下一向清心寡欲,在下聽聞殿下對姑娘一片情深,當時便在想姑娘定是個極其出眾的,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龐先生謬讚了。”劉萱笑著謙虛了幾句而後道:“龐先生一人打理龐氏糧行,定是才能出眾才得一龐氏重用,萱佩服的緊。”
龐濤並沒有接劉萱的話,僅是笑了笑算是受了劉萱的誇讚,他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而後放下,看向劉萱道:“聽聞姑娘想要購買龐氏糧行之糧?”
劉萱點頭應是:“龐氏糧行乃是七大糧行之一,萱需要大批糧食,自然首先想到的便是龐氏糧行了。”
龐濤沉吟片刻而後道:“敢問姑娘為何突然想要大肆采購糧食?並非龐濤魯莽,隻是這糧食不比它物,乃是各大家族立足之本,若姑娘沒有什麼特別之需,即便是龐濤有心出售卻也是不敢的。”
他隻字未提那女子之事,一副就事論事的模樣,他不提劉萱自然也不會提及,隻正色道:“國之初定不過十數年,國庫空虛龐先生定有耳聞,隻是這麼些年殿下勵精圖治,一直將王朝打理很好,龐先生可能隻知國庫空虛卻不知國庫究竟空虛到何種地步,實不相瞞此次萱采買糧食,便是為了充盈國庫。”
龐濤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劉萱的話:“在下還有一事不明。願姑娘能夠告知。”
“請講。”
龐濤道:“姑娘若想充盈國庫,隨時都可,為何偏偏選在此時?而且是這青黃不接的時候,如此急切的采買?”
劉萱知曉瞞不過他。此時本也不打算瞞著,她看向龐濤語聲略低:“邊關國事,非萱所能答,但此次采買並非萱一人之意,乃是奉太子之意采買。”
一句邊關國事已經將其中緣由道明。龐濤皺了眉,沉默良久之後才道:“國之興亡匹夫有責,龐氏並非隻會做那獨善其身的小人,既然姑娘有需,龐氏願奉上十萬擔糧食充盈國庫,不取分文。”
劉萱搖了搖頭:“十萬擔隻怕是不夠的。”
龐濤當然知曉十萬擔遠遠不夠,隻是正如他所言,此時乃是青黃不接之際,龐氏糧行靠的也僅是存糧罷了,十萬擔雖說不夠。但也是龐氏存糧的十分之一,他如此一說一來是向劉萱表示自己的誠意,二來是探探劉萱的底。
做生意,自然是要討價還價才能成的。
聽了劉萱的話,龐濤微微苦笑:“那依姑娘所見,龐氏需奉上多少糧食才是夠的?”
劉萱伸出一隻手來在他麵前晃了晃,龐濤一驚:“五十萬擔?”
劉萱點了點頭:“正是五十萬擔。”
龐濤聽聞這個數字連連搖頭:“五十萬擔是萬萬不可能的,實不相瞞龐氏的存糧總共不過百萬擔,若將五十萬擔都充了國庫,這龐氏糧行立刻便要關門。龐氏糧行遍布北方各地,莫說是五十萬擔,便是抽調三十萬擔到京,這糧行也要麵臨危機。這是萬萬不可的。”
劉萱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她知曉就算龐濤願意奉上五十萬擔糧食,但要將那些糧食運往京城也需要時日,而李澈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劉萱看著龐濤道:“依先生所見,若在十日之內抽調三十萬擔糧食入京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