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玉被大龍半扶著依坐在床上,聞言挑了挑眉:“爺是何等人,這點小傷怎能奈何到爺。”
一箭穿腹也能被他說成小傷,劉萱歎氣不與他爭辯,他如今臉色仍是蒼白,卻有力氣與她鬥嘴,顯然是好多了。
大龍服侍著鄧玉喝完了藥,這才笑著對劉萱道:“爺已經換過藥了,爺的身子骨實在太過硬朗,大夫瞧見爺這恢複的速度都嘖嘖稱奇。”
劉萱聞言也笑了,她嗯了一聲對鄧玉道:“雖說是恢複的快,但你畢竟傷的是腹部,還是臥床靜養的好,我熬了點小粥,這幾日你也隻能吃些清淡的。”
她說著便將食盤遞給大龍,大龍剛要接過卻察覺到自家主子,朝他瞪來的目光,當下縮回了手嘿嘿幹笑兩聲:“姑娘說了這些日子都要照顧爺,我便偷個懶了。”說完他便端著藥碗快步走了出去。
劉萱看著大龍快步離去的背影,默然無語,一回頭又瞧見鄧玉抿唇含笑的模樣,歎了口氣,端著食盤來到床邊坐下,將食盤放在床頭矮櫃之上,伸手端了粥舀了一勺吹了吹,感覺到溫度適中,這才對鄧玉道:“啊……”
鄧玉聞聲笑著張開嘴,劉萱一邊喂他一邊道:“瞧瞧你現在的模樣,哪有初見之時那般意氣風發。”
鄧玉將口中的粥吞下,微有不服:“爺一人逼得遼軍兩帥前來,那時模樣才叫意氣風發,怎的不聽你誇讚?”
劉萱給他又喂上一口。嘟了嘟嘴道:“那是戰場之事,我又未曾親見又如何誇讚你?”
“你還是永遠都不要親見的好。”鄧玉邊吃邊道:“戰場凶險無比,便是爺也無法保證全身而退,你還是呆在後方做做飯,看看書,這樣便好。”
劉萱點了點頭:“我手無縛雞之力,便是去了戰場也隻有任人宰割的份。這般尋死之事我是不會做的。”
鄧玉聞言便揚了唇角:“爺記得第一次見你之時。你便說過你膽小怕死,放心,有爺在一日。絕不會讓你遇見那凶險之事。”
他說的有多認真劉萱知道,當下朝他微微一笑:“我信你。”
鄧玉眸色微亮不再開口,兩人便沉默下來,一個喂一個吃。很快一碗粥便見了底。
劉萱將食盤放置別處,取了一本書來在床邊坐下對鄧玉道:“你好生躺著休息。我念些書給你聽。”
鄧玉點了點頭便要躺下,隻是他腹部受傷用不得力,劉萱見狀立刻起身來他身側,扶著他慢慢躺下。見他躺好又俯身為他蓋上被子,就在她起身準備離開的那一瞬,卻突然被鄧玉用力一拉。她身形不穩一下便栽倒在鄧玉懷中,聽得鄧玉一聲悶哼。她急忙支起身子來,一抬眼便對上了鄧玉如秋水一般的雙眸,她一時愣住了。
鄧玉的雙眸如同冬季的潭水,看似平靜卻又暗藏洶湧,眸色之中仿似有著一個深深地漩渦,正吸引著她靠近。
劉萱臉上一紅回過神來,她急忙撇開視線不再與他對視,她想要起身,卻發覺自己的胳膊被他拉的很緊,擔心牽扯到他的傷處,劉萱又不敢用力,隻得羞惱的又朝他狠狠瞪了一眼。
她的羞惱似乎取悅了鄧玉,他竟然低低笑了起來,隻可惜他沒笑兩下臉色就變得更加蒼白,劉萱惱聲道:“你胡鬧寫什麼?你這傷勢還未好!”
鄧玉見她真怒,這才乖乖鬆了手,而後又像沒事人一般對她道:“給爺念書吧。”
劉萱實在忍不住一個砸在了他的胸口之上,隻可惜她的一拳下去不但沒打痛他,反而讓鄧玉胸口的硬實給弄痛了自己,劉萱無奈隻能對他瞪了一眼,重新在床邊坐下,攤開書輕聲念了起來。
屋內一時靜謐,隻有那悅耳的念書聲回蕩,陽光透過窗戶撒進屋內,灑落在鄧玉那絕美的容顏之上,劉萱一篇念完抬眼瞧見的便是這番美景,陽光為鄧玉那絕美的容顏鍍上了淡淡金光,顯得他更似九天玄仙誤落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