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老爺張顯在蓉城根基深厚,又與蓉城原先的太守狼狽為奸,生意怎的會無緣無故突然便折損了?
這背後定時李澈動的手無疑。
想到李澈,劉萱的心頭不由微微一痛,將心頭那抹異樣掩去,她微微揚了唇對江小公子道:“如今你後悔也是來不及,倒不妨將難處細細說來,也好一同想想辦法。”
江小公子等的便是這句話,當下將自己的難處一一說了。
原來這蓉城不僅僅是原太守與張顯的勢力,還有蘇家與史家兩大世家的勢力,世家勢力本就深厚又養有私兵,江小公子初來乍到他們自然不會給多少顏麵的,史家倒也罷了,多多少少還會看在他是天子門生的份上給點麵子,但蘇家就是徹底打壓了。
劉萱正要問為何,便見江小公子苦著臉道:“你們有所不知,前任太守便是蘇家之人。”
這話一出哪還有不明白的,劉萱問道:“你不過來蓉城幾日,那蘇家到底如何為難與你?”
江小公子歎了口氣:“你有所不知,那前任太守雖然被罷了官,卻未曾獲罪,如今便在蘇家。那太守在任之時蘇家從未上過一文稅,便是那史家上的稅也是少之又少,那太守的稅收來源大都是張顯那暗處的生意,他這一走太守府便是徹底空了,我又不能如他那般與張顯狼狽為奸,隻得去收蘇家與史家的欠稅,史家好歹交了一些,但那蘇家卻是一文也不肯交的,我初來乍到,除了太守這官印之外無任何依仗。”
江小公子的意思劉萱與鄧玉都徹底聽明白了,說白了蘇家與他算是有仇的,而他初來乍到根基不穩,論勢他不如,論武那蘇家又有私兵,如今太守府是座空府。莫說是上繳國庫了,便是養活府中差役都是困難的。
鄧玉挑眉重重冷哼一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蘇家還真當天高皇帝遠,無人能動他們了。你這就去給他們遞貼,說你明日親自上門收欠稅,爺倒要看看,他們能如何!”
江小公子聞言一喜,立刻朝鄧玉俯身作揖:“如此就先謝過世子了。”
鄧玉隔著紗幔看他一眼:“不用謝爺。爺隻是想知道這國庫的銀子都去了哪,竟然連爺的軍糧差點都給斷了!”
江小公子聞言笑著連聲應是,心中卻是感歎這寧王世子也並非如外間傳言那般不近人情,他這話雖是說的毫不客氣,但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謝他出糧一事,與他而言這事算是投桃報李了。
事情便這般商議下來,劉萱與鄧玉舟車勞頓,江小公子便引著他們前去後院歇息。
江小公子給劉萱與鄧玉安排的住處,乃是兩個相鄰的院子,他將劉萱與鄧玉送到。便告辭了。
鄧玉站在院外卻不進去,劉萱見狀便問道:“怎麼了?”
鄧玉看著她似有些欲言又止,半響之後才道:“無事,隻是爺想你做的飯菜了。”
劉萱朝他翻了個白眼:“你讓我休息一日,明日你取到了蘇家的銀子,回來之時便可吃上我親手做的飯菜了。”
鄧玉聞言輕哼一聲:“難不成你還擔心爺取不到銀子?”
劉萱搖了搖頭,這事她還真沒擔心過個,江小公子乃是心思通透之人,又靈活多變口才了得,他缺的不過是根基與實力罷了。鄧家軍各地皆有,他如今借了鄧玉的勢,這事便容易了。
蘇府雖有私兵,但這些私兵如何與鄧家軍相比。再者鄧玉行事乖張的“威名”早已人人皆知,那蘇府隻要不是個傻的,見到鄧玉之時便知曉該怎麼辦了。
她笑著道:“這事我從未擔心過,明兒你帶上麵具,往那蘇府門口一站,那蘇府定會乖乖奉上銀子。”
對於這樣的打趣。鄧玉哼了哼表示不滿:“你這是在將爺比作修羅。”
“你即便是修羅,也是個俊美無雙的修羅。”劉萱笑著道:“好了,快些回去休息,晚間與你一同用飯。”
聽她這般一說,鄧玉終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