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了劉府,劉萱就回了臥房將自己關在了房中,晚飯之時也未曾出來,秋菊與冬梅無論怎麼勸,得到的回答仍是那句:“我想靜一靜。”
若是以往,秋菊與冬梅定會將此事稟告給龍一了,可如今她們連個稟告的人也沒有,隻能在門外幹著急,眼看著就要過了戌時,兩人一合計決定一人留下繼續勸說,一人去找寧王世子。
於是秋菊便留了下來,而冬梅卻準備出門去寧王府,可還未出門便被突然出現的龍一給嚇了一跳,她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然而讓她更不敢置信的是龍一身後站著的一身玄衣的李澈!
冬梅噗通一聲跪下了,李澈深邃的眸子淡淡看向她:“如此慌慌張張是要去何處?”
冬梅不敢正麵回答李澈的話,她不敢說自己是想去找鄧玉的,她跪在地上低著頭道:“小姐自從柳府回來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如今都已快亥時了,她還未曾出來用飯。”
李澈聞言幽黑的雙眸微微動了動,對冬梅道:“不必去尋他了,你帶路本宮去看看。”
冬梅聞言不敢抬頭去看龍一與李澈的臉色,果然,她隻說了一些殿下便猜到了自己這是要去何處,她急忙起身低著頭往院中走去。
秋菊見冬梅回來,正要詢問便瞧見了冬梅身後的龍一與李澈,當下噗通一聲給跪了下來,李澈擺了擺手示意她起身,而後徑直來到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劉萱坐在桌旁,正看著眼前太子妃嫁衣樣式發愣,聽聞敲門聲,她歎了口氣道:“秋菊,我還不餓,等我餓了自然會傳飯的。”
她並未等到秋菊的回答,等來的卻是那再熟悉不過的清冽之聲:“開門。”
劉萱聞聲渾身一僵,整個人徹底愣住不動了,她呆呆轉頭看向緊閉的門扉,心突然狂跳,整個人突然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未曾如此慌亂過,未曾如此害怕過,門外的人仿佛是洪水猛獸一般,讓她不敢麵對。
久未等到裏麵的人出聲,李澈深邃的眸子暗了暗,他歎了口氣又開口道:“開門,孤有話同你說。”
劉萱不敢。
她不敢開門,她不敢麵對。
她深深吸了口氣輕咬了下唇,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開了口:“我不敢見你。”
她的聲音很低,她不知道自己這句不敢,含著多少委屈。
李澈抬手擺了擺,龍一等人頓時領會,霎時間退了個幹幹淨淨。
四周頓時靜悄無聲,秋季的風已經有些涼了,李澈站在門外負手而立,秋風揚起他的發絲,輕拂上他略顯消瘦的如神邸一般的俊顏之上,他看著緊閉的房門眸色複雜。
劉萱久未等到外間的聲音,她低了頭眸色黯淡,他真的走了麼?
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一般,李澈淡淡開口道:“孤還未走,你不敢見那便不見吧,孤今日來是想同你說一件事。”
劉萱心中一緊低低應了:“你說。”
“父皇的事情柳枝青已經告知與你,但此事不能讓寧王知曉,所以這件事你必須替孤瞞著。”李澈清冽的聲音透過門扉傳來進來:“寧王與父皇之間的糾葛並非外間傳言那般,若父皇……父皇去了,寧王定然會相隨,隻是現在不能,王朝需要他,孤也需要他,這點你可明白?”
劉萱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她自然是明白的,去年皇宮設家宴,寧王赫然在列,她便知曉寧王與聖上的關係絕非外間傳言那般模樣,隻是她沒想到,李澈竟然會說倘若聖上去了,寧王必定會追隨而去。
這是什麼樣的感情,才會讓二人生死相隨?
李澈見她應聲,薄薄的雙唇微微輕抿,他閉了眼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下麵的話說出口:“所以,寧王帶著你與鄧玉去求婚旨的事情是萬萬不行的,此事暫時擱置,待孤……待孤登基之後便立刻為你二人親自主婚,你看這樣可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