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李澈並不想聽鞏太醫所謂的不知為何,他厲聲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朕要你何用!”
他此刻是動了真怒,一屋子的人瞬間便跪了滿地,李澈看著跪下請罪的鞏太醫怒聲道:“朕不要你請罪!朕要你保她無事!”
他說到此處身子突然晃了一晃,一旁的孫遜急忙起身扶他坐下,鞏太醫也連忙起來為他把脈,李澈卻一甩手道:“朕無事,先替她……咳咳……”
聽得那咳嗽聲劉萱再也無法裝下去了,她睜開眼一入眼簾的便是李澈滿目的擔憂,瞧見她醒了,李澈立刻問道:“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劉萱看著他搖了搖頭:“鞏太醫的醫術很高,我的毒已經解了。”
她坐起身來,直直的盯著他的雙眼瞧著:“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毒,到底解沒解?”
李澈聞言輕輕皺了眉,他沒有回話。
見他這般模樣,劉萱哪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從不對她說謊,倘若是不想騙她,他便會如現在這般沉默不言。
劉萱轉眼看向鞏太醫道:“陛下的毒到底有沒有礙?還望鞏太醫能夠如實告知,倘若你們不說,亦或是說謊言來誆騙與我,那我寧願就這般下去,也不會再服藥了。”
鞏太醫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李澈,這才開口道:“劉姑娘放心,殿下的毒雖然為曾完全解開,但並無大礙。”
劉萱卻是不信:“我要聽實話。”
鞏太醫麵上露出一絲複雜之色來,他看著李澈良久,見李澈並無反駁之意這才道:“姑娘聰慧,瞞也是瞞不住的。姑娘少食又有崔總管及時逼了毒,故而沒有大礙隻需慢慢排出毒素便可,而陛下多食又未曾及時逼毒,再加上前些日子的鬱結之傷未曾盡散,故而毒素仍大半存於體內。”
聽到這裏劉萱急急問道:“可有大礙?”
“大礙倒是沒有。”鞏太醫實話實說道:“雖無性命之憂,這毒素太過詭異,臣的方子也隻能慢慢排出。體內之毒一旦積壓了久了。定然會對身子有些損傷,好在陛下自幼習武又服食過解毒靈藥,損傷雖有卻並無大礙。隻是功力定大不如前,身子也會虛弱不少。”
劉萱聞言頓時麵露悲痛之色,他的傷都是她害的,無論是鬱結之傷還是如今的毒。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上她的麵頰。李澈深邃的眸子看著她淡淡道:“無妨的,朕不過從此以後變成了一個文弱書生罷了。”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劉萱的心卻揪成了一團,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他的不易,原來他不僅僅在政事之上不能隨心所欲,即使是身邊也是危機重重。
她從袖中將那封信取出遞給了他。見他看了信,這才開口道:“這信是我回帳之後在床褥下尋到的,此人能知曉我的行蹤。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信放下床褥之下,若不是你的身邊之人。便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他知曉我的行蹤,定然也知曉中毒一事,所以這封信一出,我便猜到你的毒其實並未解,否則他也不會提出解藥之說。”
孫遜與李澈皆知曉劉萱聰慧的,她能憑信猜出這點,他們並不意外,倒是鞏太醫一臉佩服之色:“劉姑娘果然聰慧!”
劉萱此刻沒有心情理會鞏太醫的誇讚,她皺眉繼續道:“此人算好了時辰將信放在床褥之下,以解藥為餌邀我前去,定是想用我來要挾與你,我雖不至於愚鈍到上這樣的當,但是這解藥卻是可以一取的。”
李澈聞言頓時皺眉:“不可,朕不會以你為餌!”
劉萱知曉他不易說服,當下道:“你隻需將龍一借我一用,暗中護著我便是,倘若你仍是不放心,也可再派龍二龍三與我前往,將虎一等人留下護你。”
李澈仍是皺眉,語聲堅決:“不可,朕絕不會讓你以身犯險。”
他的態度是如此的堅決,劉萱知曉怎麼說也是無用的,頓時又急又氣:“你怎的如此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可知道你若是有什麼閃失,我又如何能夠麵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