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出了禦書房,小柱子便立刻迎了上來,行走兩步,離禦書房遠了些,小柱子才低聲歎道:“娘娘可真是厲害,先前陛下的怒火差點將小柱子嚇哭。”
劉萱聞言笑了笑,她看向小柱子道:“你低估了陛下的自製之力,即便是他再如何盛怒,他的心中仍是清楚的,便如曹家之事,陛下雖是斬了兩位曹家棟梁,但隻要曹太師在,曹家便不會倒,更不會鋌而走險。”
小柱子點了點頭,麵上一片讚歎之色:“莫怪陛下如此寵愛娘娘,娘娘蕙質蘭心,陛下見著娘娘什麼煩心事都沒有了。”
劉萱不以為然的嘟了嘟嘴:“我隻是說出他心中所想罷了,沒有我,他也會借由此時動各大世家的腦筋。”
正說著,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劉萱與小柱子回頭,隻見崔來福正快步往外走。
見劉萱麵帶疑惑,未等她發問,崔來福便笑著道:“陛下此刻心情已然大好,命老奴傳柳少府,與孫少詹事覲見,娘娘功不可沒啊。”
劉萱聞言笑了笑:“陛下展顏便好。”
崔來福朝她行了一禮:“老奴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
劉萱點了點頭,崔來福便急衝衝朝外走去。
回了甘露殿,冬梅與花影在殿外迎接,見到劉萱與小柱子都是麵上帶笑,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陪著劉萱朝殿內走,冬梅邊走邊道:“娘娘去了之後,陛下心情可曾好些。”
劉萱笑了笑還未答話,一旁的小柱子便嘰嘰喳喳的說了起來:“你們不知道,咱們娘娘到了禦書房。陛下前一刻還在盛怒之中,後一刻見著娘娘麵色便緩了下來……”
小柱子誇張的說著,冬梅與花影聽得是一愣一愣,帶小柱子說完,劉萱早已到了殿中坐下。
劉萱看著小柱子笑道:“今日我才發現,小柱子你即便出了宮,憑著這說故事的本是也是能養活自己的。”
小柱子聞言。原本興奮不已的臉頓時垮了下來。他哀怨的看了劉萱一眼:“娘娘取笑小柱子了。”
看著他故作哀怨的耍寶模樣,劉萱頓時樂了,她笑著道:“我可不是取笑你。我隻是高興你有此一才,這樣以後我要是悶了,也可喚你來說說故事,保準有趣。”
小柱子聞言也露了笑。那白白的牙齒特別顯眼:“能逗娘娘一笑,是小柱子的福分。”
正在說笑。劉萱的肚子卻突然響了一聲,一旁的花影急忙道:“娘娘還未進食,想必此刻已經餓了,奴婢已經備下飯食。此刻正熱著呢。”
劉萱摸了摸肚子,點了點頭:“擺膳。”
用完飯後劉萱繞著甘露殿慢走消食,走了兩圈無意間看到又宮女從此處匆匆而過。甘露殿乃是後宮通往朝堂的必經之路,一個宮女從後宮匆匆而過。顯然是要前往朝堂。
劉萱停了步子,指著那宮女向一旁的小柱子問道:“那宮女是何人?”
那宮女從甘露殿匆匆而過,小柱子自然也注意到了,聽得劉萱發問,他有些躊躇低聲稟道:“那是曹淑儀身邊的貼身宮女。”
劉萱微微一愣:“曹淑儀解禁足了?”
小柱子搖了搖頭:“未曾解禁足,隻是陛下僅僅禁了曹淑儀的足,卻未曾說過不允淑儀身邊之人外出走動。”
劉萱聞言皺了眉頭,她輕聲問道:“以往,這宮女是否也經常前去朝堂?”
“談不上經常。”小柱子心中暗苦,怎的今日好巧不巧正被劉貴妃瞧見了?他心中歎氣老實回道:“隻是偶爾前去罷了,先前奴才再陛下麵前伺候之時,也曾遇見過,不過是送些小東西,亦或是淑儀親手抄的佛經罷了。”
說到此處,小柱子抬頭看了劉萱一眼,見她皺眉,急忙解釋道:“娘娘切莫多想,每次陛下隻是讓人將東西放下,然後便將人趕走了。”
劉萱看著小柱子的模樣笑了:“你緊張什麼?我隻是隨便問問,再者咱們的陛下可不是那般容易心軟之人。”
說完她腳下一轉,朝甘露殿內走去。
小柱子摸著後腦勺想了半天,貴妃剛才那話到底是在誇讚陛下專情呢?還是說陛下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