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曹菲愣住了,曹太後與曹瑩也愣住了,就連方才人與常才人,還有那些宮女們都愣住了。
劉萱心中歎了口氣,他終究是連最後一絲表象都不願給曹菲與曹太後留了。
曹太後與曹瑩愣愣的看著李澈,曹瑩的眼中滿是驚懼,而曹太後卻是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癱坐在高座之上。
曹菲愣愣的看著李澈,帶著恐懼結結巴巴的開口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何意?”李澈冷笑一聲挑了挑眉:“你如何到了侍衛的榻上,這對朕而言並不重要,你擅用媚香已是犯了宮中大忌,再者你失了清白是真,至於過程朕不需要知曉,朕隻需知曉你擅用媚香,勾引侍衛,不知羞恥清白盡失!”
說到此處,他不再看曹菲一眼,轉而朝外吩咐道:“來人,將曹淑儀貶為宮人,賜毒酒一杯白綾三尺!”
曹菲聽的這樣處置,當場一下子癱坐在地。
外間有侍衛領命而入,曹太後急急道:“慢著!”
李澈冷眼看向曹太後:“太後莫不是要為這個讓皇家蒙羞,讓朕蒙辱的人求情?”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銳利,許是他的語聲太過冰冷,聽得這樣的話後,曹太後原本求情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她隻能頹然的閉了眼,也閉了口。
倒是劉萱身旁的曹瑩起了身,她噗通一聲重重的跪在大殿之上,她連著給李澈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抬頭低聲道:“臣妾的姐姐罪無可恕,臣妾不求陛下能網開一麵。隻求陛下念及家姐侍奉陛下多年的份上,饒她一命。”
不提這麼些年還好,一提李澈的臉便黑了幾分,他冷冷道:“死罪難逃。”
曹瑩不曾想李澈竟然這般決絕的拒絕,見那些侍衛就要上前,她急忙道:“陛下,就算您不念及往日情分。也該顧念顧念劉貴妃腹中的骨肉……”
“你在威脅朕?”
曹瑩的話未說完。李澈一個冷眼便看了過去,這樣的眼神太過冷冽,曹瑩急忙低下頭去:“臣妾並非那個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不必說了!”李澈再一次冷冷的打斷了曹瑩的話,他掃了一眼四周眾人:“誰若再替她求情,與她同罪!”
此話一出,眾人皆懼。再無一人敢開口。
李澈正要命侍衛上前,將曹菲拖出去。卻察覺自己的衣袖被劉萱輕輕拉了一下。
他回頭看她一眼,語聲輕柔:“怎麼了?”
其實這個時候,劉萱是不好開口的,畢竟李澈剛剛說完求情便是同罪的話。若是她開了口,豈不是當麵讓李澈自己打了自己的臉?
所以她輕咳了一聲,示意李澈附耳上來。
李澈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但仍是附耳上前。
隻是他們不知曉,這番平日裏的互動。在眾人眼中看來有多驚詫,就連癱坐在地的曹菲也露出一絲驚詫來,然而驚詫過後是深深的恨意!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狐媚子能得到陛下的全部寵愛,即便是這個時候,這個狐媚隻是勾了勾手,陛下便附耳過去了,而自己無論怎麼說怎麼做,都入不得陛下的眼!
憑什麼!
劉萱正在李澈耳邊輕語,她正說著為腹中皇兒積福,還是免曹菲一死,讓曹菲削發出家便算了,可話才說了一半便瞧見了曹菲投來的仇恨目光。
劉萱眼神一閃,接著對李澈道:“明麵上該如此,為皇兒積福又可顯得臣妾大度,陛下仁慈。臣妾名聲已經不好了,正好借由此事挽回一些,至於她削發出家之後如何,就不是臣妾能夠知曉的了。”
李澈聞言半垂了眸子看她,劉萱的脾氣秉性他自然了解,劉萱明明是想提曹菲說情,卻在半路改了主意,不過她的主意說的在理,是該為她挽回些名聲了。
李澈直了身子,看著曹菲冷冷道:“你原本罪無可恕,但劉貴妃為你求情,朕便免了你的死罪,允你削發出家為朕的皇兒祈福。”
說完他轉身吩咐道:“來人,將她遣往虛長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