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的門一被關上,李澈便睜開眼起了身,他揉了揉額間喚道:“龍一。”
龍一應聲而出,李澈問道:“龍二與龍三可還在看著。”
龍一點了點頭:“陛下是否現在便要去?”
李澈聞言冷笑一聲:“不必,再等一會。不讓他們解了毒,又怎會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龍一聞言不再言語,隻靜靜立在一旁,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李澈終於起身:“走,與朕一同去瞧瞧,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朕會宿在這偏殿之內!”
李澈出了大殿的時候,那些守在寢殿門口的宮人都慌了,他們驚慌的急忙跪下,口中大呼:“陛下饒命!”
李澈看著他們冷笑:“饒命?你們何出此言?朕不過是宿在了偏殿之中,這也不算是什麼大錯,你們如此驚慌是為何?”
宮人們一個個拚命朝李澈磕頭,額間都磕出了血來,李澈冷哼一聲,並不理會,大步朝寢殿門口而去。
宮人們死守著門口不肯讓開,李澈抬起一腳便將宮人踢出一丈遠,他又是一腳踹開寢殿的大門,頓時一陣濃香便鋪麵而來。
李澈麵色沉寂,寢殿內傳來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他麵上掛著冷笑,冷聲道:“來人,掌燈!”
隨著他這聲話落,原本就在寢殿內守著的龍二龍三,頓時點亮了燈盞,整個寢殿頓時亮如白晝。
然而床榻上的兩人卻渾然不覺,仍在發出那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李澈走入殿內,也不朝床榻上看上一眼,徑直吩咐道:“來人,潑水!”
這水早就是準備好的。李澈話音一落,龍二龍三頓時便抬起藏在床下的水桶潑了過去。
那是冰水,雖然放在床下良久,但仍是冰冷,一桶冰水潑上了床榻,床榻上的兩人頓時醒了!
兩人瞧見對方,頓時一愣。曹瑩回過神來。察覺發生了什麼,頓時一陣尖叫!
恭王見狀也是慌成一片,他記得他在王府之中歇的好好的。怎的突然就到了這裏,而且身下還躺著曹瑩!
他的分身還停留在曹瑩體內,他不傻,自然知曉發生了何事。他急忙起身咕咚一聲便滾下了床榻。
一低頭便瞧見一雙明黃色的靴子,恭王一慌。急忙抬起頭來,果不其然瞧見一臉冷色的李澈。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卻頹然的閉了上了嘴,也閉上了眼。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的母後,他偉大的母後。再一次因為野心而算計了他!
李澈看著一絲不掛的恭王,淡淡開口:“先將衣物穿上。事情如何朕心中明白。”
恭王聞言睜了眼,他無力的輕喚了一聲:“皇兄……”
李澈應了一聲,語聲也緩了些:“穿上衣物,莫要丟了父皇顏麵。”
恭王聞言,默默起身,撿起地上散亂的衣物便開始穿了起來。
而在床上的曹瑩,那聲尖叫過後,便徹底沒了聲響,她仿似傻了一般,愣愣的看著李澈,眼神空洞。
李澈並不看她,半垂了眸子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曹瑩不是曹菲,她沒有曹菲那般蠢頓,她聞言眸色終於又開始重新凝聚,她靜靜的看著李澈,全然不顧自己仍是渾身*,如今的她赤不*又有何區別。
她半垂了眸子啞聲道:“我無話可說,隻有兩件事情想問陛下,還望陛下能夠相告。”
李澈的聲音如同那桶冰水一般,不帶有絲毫溫度:“你問。”
曹瑩抿了抿唇:“第一件事情,那晚之人是否是陛下。”
這話一出,正在穿衣的恭王便是一頓,李澈看了恭王一眼答道:“不是朕。”
曹瑩頹然的閉了眼,忍著心中的疼痛,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這一切是否早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李澈點了點頭,答的十分幹脆:“是。”
盡管早已料到,盡管早已知曉,可李澈的那一聲是,仍是徹底擊垮了曹瑩,她的淚頓時奪眶而出,而幾乎是嘶吼著喊道:“為何?!我也是陛下的嬪妃不是麼?即便陛下不曾對我有一絲情意,可我是陛下的嬪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