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和沈佳凝兩人費盡了口舌,阿朗叔就是不鬆口,隻同意讓小阿尼跟他們走。後來老婆婆出來,阿朗叔告訴了她這些事,她也連連搖頭,嘴裏說著聽不懂的話,手卻一直指著這個家,又是一個勁兒搖頭擺手。
“看吧,阿媽說她死也不願意離開,要老在這裏,死在這裏,埋在這裏!”阿朗叔無奈地衝蕭遙兩手一攤。
蕭遙知道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對故土有一種特別的情懷,特別是老婆婆這種年紀的老人,自己認為活不了多久了,總怕有一天就過世了,靈魂不能歸故土,所以,絕對不想離開她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可是她不走,那阿朗叔也就沒法跟著到蓉都了。
跟沈佳凝對視了一眼,兩人明白沒辦法說服這兩母子,隻得放棄了努力。
阿朗叔把小阿尼叫了出來,告訴她大家商量的結果,聽說要到蓉都去,繼續學習,小阿尼就開心得不得了,可聽到阿爸和奶奶不去,一下子就低著頭沉默了,很明顯,她舍不得離開阿爸和奶奶。
“妹妹!”沈佳凝摟著小阿尼,幫她抹著眼眶的淚珠,輕聲安慰著,“別這樣,你就算在這裏讀書,過幾年考上大家,一樣得離開阿爸和奶奶啊?所以,現在隻是提前幾年離開他們,你放心,姐姐向你保證,一定經常帶你回來看阿爸和奶奶,好麼?你看,上午你才打了電話,我們晚上就到這裏來了啊?很快,對吧?你到了蓉都,要是想阿爸奶奶了,你就告訴姐姐,姐姐馬上就帶你回來,半天時間,你就能看到他們,好不好?來,我們拉勾!姐姐一定說話算話!”
畢竟是小女孩,聽到沈佳凝的一番開導,一下子就又開心起來,跟沈佳凝拉了勾,放下了心中的不快,又開始幻想著外麵世界的熱鬧了,不過她能想到的,就是村裏打工的姐姐們跟她聊的那些而已,一會兒,又想到自己終於可以繼續學習了,興衝衝地跑回屋裏,把書包從床下箱子裏翻了出來,開心地把課本一本本小心地放進去。那是她知道阿爸讓她綴學打工的時候,自己邊抹淚水邊藏起來的。
晚上,躺在二樓以前兩人住過的房間,蕭遙和歐陽倩感慨萬分,趴在蕭遙的胸口歎了口氣。
“怎麼啦?好好的,歎什麼氣啊?”蕭遙抱著她的腰,一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閉著眼睛享受這難得的安寧。
“想起上次我們逃出來就住在這裏,才幾年時間啊,發生了好多事,自己都差點忘了,可一回到這裏,你剛才一抱我,我有些恍惚,好象這幾年就象做了一場夢似的,什麼都沒變過。”
“是啊!”蕭遙也深有感觸地搖了搖頭,“回到這裏,我也覺得好像在做夢似的,我們一起走出森林的經曆就好象是昨天才發生的事!”
“嘻嘻,想起當年的事,真的很有意思呢!”
“還說!要不是你非得看那個湖,我們會差點死在原始森林裏?”
“切,你知足吧,要不是那次的經曆,你能想到香蕈就是靈芝?”
“也倒是哈,其實最主要的是,要不是那次經曆,你怎麼能成為我的好老婆?說不定還一本正經地說,‘我們就做朋友吧!’”蕭遙學著當年沈佳凝出院時對他說這話的腔調打趣道。
“去你的!”沈佳凝嗔了他一眼,趴在他胸口,不依地扭了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