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喜立即掙紮著想要攔住肖天健,但是立即被兩個刑天軍的兵卒用刀逼住,趕到了一旁,而肖天健更加篤信這輛車之中肯定是個重要人物了,對於大明的商賈,他並沒有什麼好感,這些人雖然是大明最有錢之人,但是卻並不對這個國家承擔多少義務,借著跟官府勾結,加上官僚的庇佑,不納稅不說,趁亂大發國難財,聚斂巨資囤貨居奇,坑害百姓,所以從任何角度上來說,他搶這些商賈,都沒有一點道義上的不對,也不會有半點良心的負擔。
當肖天健大步走向這輛廂車的時候,忽然間車邊一個蹲著的人站了起來,攔住了肖天健的去路,用生硬的漢語對肖天健說道:“不得冒犯我家小姐!你不能靠近這輛車!”
肖天健看著這個攔住他去路的人,頓時眼睛瞪大了起來,站在他麵前的這個男子,身材很是高大,他自己的身材放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很異類了,除了世代貴族家的子嗣因為營養充分的緣故,偶爾會出現他這樣的大個子之外,普通老百姓很難長的像他這麼高大強壯,而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比他的身材還要高大一些,足有一米八五左右,朝那兒一站就讓普通人人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身材倒還罷了,長個大個子還不算什麼,讓肖天健吃驚的主要原因卻是這個男子的人種問題,眼前的這個身材高大的家夥居然棕色頭發藍色眼珠,一眼看過去便知道是個歐洲的百人,腰間還佩帶了一把西方的劍,一看到這個洋人,幾個兵卒立即衝了過來,用刀槍逼住了這個洋鬼子,生怕這廝暴起傷了肖天健,有人立即上去奪下了他腰間的佩劍,將他逼著後退,劉寶更是上去一刀柄便將這個洋人給敲的蹲在了地上。
肖天健趕緊攔住眾人,不讓眾人傷了這個洋人,不過腦子卻有點暈,今天這事兒可真就奇怪大了,要說這個時代雖然歐洲的國家已經建立起了東西方航線,葡萄牙人更是應該已經騙得了澳門,西方傳教士也開始滲入到了中國,但是在他的記憶中,歐洲人的活動區域也應該僅限於沿海一帶抑或是像南京北京這樣的大城市裏麵,沒成想今天居然在這山西境內,還能見到一個這樣的洋鬼子!
這還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呀!今天什麼事兒都讓他遇上了,而刑天軍的部眾們都沒見過這樣的洋人,於是紛紛都朝著這個洋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喲?居然這兒還有個洋人!嗬嗬!真是奇怪了!我來問你,你是何人,為何又在這個地方?據實說來,我不傷害你!”肖天健讓人退下,走到這個洋人麵前對他問道。
這個洋人揉著被劉寶敲疼的肩膀,大聲抗議道:“我要抗議,你們是野蠻人!你們這樣是不道德的!”
肖天健氣樂了,蹲下身對著這個洋人說道:“不錯,我們確實野蠻,但是你們洋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難道你們國家就沒有強盜嗎?那麼你呢?難道不是追逐利益,才來到我們中國的嗎?說說吧,你這個洋鬼子是怎麼到這兒了的?”
看看肖天健這個強盜的首領對自己還算是客氣,倒是顯得對他很好奇,於是這個洋人便站了起來,用還有些生澀的漢語對肖天健回答道:“我叫胡安.克裏奧,是葡萄牙人,也就是你們說的弗朗機人,我曾經是個擁兵,後來做了波曼神父的扈從,跟著神父來到了你們的國度傳播天主偉大的教義,我也起了個中國的名字,叫高肅,但是很不幸的是波曼神父卻不幸染病去了天國,便隻剩下我一個人留在了這裏,如果不是梁的話,我恐怕就被餓死了,所以我這次是跟著梁小姐去南京,然後回到我的國家去,而我的職責現在是保護梁小姐,我不能讓你危害到梁小姐!”
而一旁被看押著的那個梁喜聽到這個洋鬼子口無遮攔的便說出了車中人的身份,氣的吹胡子瞪眼,連連歎氣,但是又沒有一點辦法,隻能一個勁的幹瞪眼。
肖天健聽罷之後,頓時笑了起來,原來這家夥是個外國流浪漢,肯定是懷著到異域淘金的思想,傍了個神父一路漂泊到了中國,沒想到神父運氣不好,死在了中國,這家夥於是便失去了生計,沒法混下去了,幸好得到了這個梁家的恩惠,讓他跟著商隊去南京,順便也保護一下這梁家的小姐,這可是寶貝貨,既然碰上了,就不能放過了,於是他笑的很燦爛,對身後的劉寶吩咐道:“這個家夥很不錯,很有原則,也很忠於其事,不錯!把他帶下去,以後跟著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