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刑天軍控製了陽城縣全境的消息,也很快傳到了太原山西布政司之中,吳甡雖然惱怒,但是因為眼下河南那邊洪承疇正在督率大批官軍正在和各路悍匪打的是如火如荼,和那邊的情勢一比,洪承疇根本無暇顧及山西小小的陽城縣這邊的事情。
而這件事雖然也鬧的不小,但是吳甡為了自己的身家,也沒敢呈報給朝廷,畢竟眼下當今聖上崇禎帝正因為他們老朱家在鳳陽的老祖墳被流民軍給挖開的事情震怒不已,連總督漕運尚書楊一鶴也被逮下獄,接著在北京城中被斬棄市,所以這會兒要是把刑天軍大敗山西官軍的消息報給崇禎的話,保不準他吳甡這巡撫也算是做到頭了。
所以他隻能著令陽城周邊州縣,對於刑天軍嚴防死守,不能讓刑天軍再擴大下去了,而首當其衝的便是於陽城縣交界的澤州、沁水、絳縣等地,而平陽府知府段瑞也因此緊張了起來,在澤州兵敗之後,連忙在本地各州調集官軍,陳兵於絳縣、沁水兩地,同時責令絳縣沁水兩縣招募鄉勇,協助守軍鎮守兩地,務求不能再讓刑天軍搶地盤了。
而澤州方麵,也開始再次招募鄉勇,同時調集衛軍陳兵於牛王山一帶,嚴防死守,生怕刑天軍揮師進犯澤州城。
但是雖說各地都集中了兵力,但是卻並未再敢輕易進入陽城地界對刑天軍進行進剿,而是都不約而同的作出了守勢,畢竟牛泰新敗不久,以他四千兵力,連陽城地界都沒能進,便被刑天軍打了個土崩瓦解,這些周邊的守備軍和鄉兵們自然也沒膽再去找刑天軍的麻煩。
如此一來,可苦了陽城縣的這幫地方官了,王勁鬆和縣衙的那些官吏們整日躲在城中惶惶不安,生怕刑天軍一騰出手便直搗縣城,把他們從縣城裏掏出來幹掉,整日連連向澤州知州以及山西巡撫吳甡上書奏急,請求速速發大軍前來對刑天軍進行進剿。
但是奏報寫了不少,卻一封封發出去之後,都石沉大海,有時候連送信的人隻要出了城,便再也沒有回來,估摸著不是被刑天軍給抓了去,就是跑出去之後,不敢再回來了,總之他們的求援沒有收到任何的結果。
所以陽城知縣王勁鬆這夥人這段時間真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臥不安,惶惶不可終日,倒是在五月初的時候,王勁鬆收到了刑天軍捎給他的一個口信,這才多多少少的安穩了一些。
肖天健在五月初二再次派馮喜再次入城,見到了陽城知縣王勁鬆,王勁鬆一見馮喜,當即便要拍桌子讓人把馮喜給拿下,拖出去砍了。
但是馮喜連忙對王勁鬆說道:“王知縣不要著急,且聽在下把話說完!切莫壞了大事!”
王勁鬆指著馮喜罵道:“你這個賊人,居然還敢前來本官這裏,難不成就不怕本官將你就地正、法不成?你們這幫無信無義之輩,本來說好僅盤踞與縣南一帶,絕不會侵擾縣北,但是現在你又如何解釋?”
馮喜連忙說道:“王大人切莫生氣,這次這件事可怪不得我們什麼呀!本來咱們可是說的好好的,井水不犯河水,而知縣大人卻調來官軍,還征調本地鄉勇,想要將我們刑天軍一舉剿滅,我們豈能坐以待斃呢?毀約也隻能說是大人先毀約在先的,此事怪不得我們什麼!”
王勁鬆當即又要拍案而起,指著馮喜氣的臉都青了,但是馮喜連忙又勸他道:“王知縣不要動怒,且聽在下把話說完!
我們將軍說了,既然事已至此,也絕無再讓我們退回縣南的可能了,但是念在前端時間,諸位大人還算是配合的麵子上,這一次這件事也就此揭過了,隻要王知縣不再生事,不再動那招請大軍來剿我們刑天軍的念頭,那麼我們將軍便答應不會攻取陽城縣城,並且允許商旅進城做買賣,不會斷了縣城中人們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