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城牆上的那個隊將也已經率領十幾個兵卒撲了下來,一頭撞入戰場,和這些亡命徒拚殺了起來,他們都是少年營裏麵出來的軍官,年紀很輕但是卻毫不畏死,手下兵卒也都是山西帶過來的精挑細選出來的兵卒,雖然個人戰技不如這些亡命徒,但是他們身上卻有著刑天軍特有的血性,一個個明知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卻根本沒有一個人後退半步,隻是豁出性命要攔住這幫亡命之徒,保住他們的城門。
這種情況讓那個率眾的疤瘌臉有點沒有料到,本來他以為率部衝入城門之後,隻要殺掉幾個守軍,其餘的守軍也就不戰而逃了,可是沒成想這些刑天軍的守軍居然也如此凶悍,一個個同樣的悍不畏死,砍倒一個便會又撲上來一個,殺了一雙,便會再撲上來一雙,好像他們的命根本就不值錢一般,死死的拖住了他們。
突然間城上城下又響起了一片的銃聲,完成複裝的那些刑天軍火銃手們再一次調轉了槍口,趴在城牆上對準下麵的這些悍匪再一次發射了起來,這麼近的距離下,這些悍匪根本無法躲避,當即便又有好幾個被打翻在了地上,就連那個最凶悍的疤瘌臉也肩膀上中了一彈,左臂頓時便沒了力氣,軟軟的垂了下去,盾牌再也舉不起來了。
可是這廝卻還是不肯後退,繼續玩兒命一般的和堵著他們的刑天軍部眾們劈殺著,並且逼得刑天軍部眾們不得不步步後退,這廝一邊殺一邊狂吼著:“殺呀弟兄們,他們不成了!隻要奪了城門,守上片刻,咱們大掌盤子就會過來了,到時候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任你們享用,還有那些漂亮娘們,由著你們隨便玩兒呀!殺呀!”
在這廝的帶領下,那些亡命徒更是變得瘋狂了起來,一個個更是凶悍的和刑天軍的部眾們廝殺在了一起,這麼一來,反倒是令那些火銃手們投鼠忌器,不敢再發射了,隻見兩個火銃手把牙關一咬,伸手拔出了腰間的刺刀,哢嚓一下掛在了銃口上,狂吼了一聲也加入到了戰團之中。
這時候肖天健為火銃手配發刺刀的好處就顯現了出來,有了刺刀之後,這些火銃手便擁有了比長槍手更強的近戰能力,一個個本來留在後麵射擊的火銃手們看到有同袍已經加入戰團,也都紛紛抽出了刺刀,撲了上去,兩方殺聲震天的在城門洞內廝殺在了一起。
正在城中巡視的劉耀本聽到了西門傳來的示警鑼聲,心中咯噔一下,不敢有半分猶豫,立即對跟著他的近衛吼道:“傳令各門,立即關上城門,嚴防死守,不得讓敵軍奪了城門,剩下的跟我走,快去西門,媽的!到底是誰搗亂?老子非要把他們剁成肉醬不可!”
兵卒們聞令之後大聲接令,立即便跟著劉耀本朝著西門方向飛奔了過去,而此時接到示警的四連兵將們也都飛快的湧出了臨時的營房,在他們的連長的率領下飛也般的奔向了城門。
疤瘌臉又一次好不容易將一個刑天軍兵卒砍翻在地之後,心中大罵了起來‘奶奶的,今天真是踢倒鐵板上了,沒想到這些刑天軍的人不但火器厲害,居然還這麼強悍,這下恐怕是壞事了!’
可是他到此還沒有徹底放棄,繼續帶著手下殘餘的那些凶徒們大呼酣戰,將擋著他們的一個個刑天軍的部眾們給砍殺在當場。
一個刑天軍的部卒長槍一下被這個疤瘌臉斬斷,後退不及之下,肩膀重重的挨了他一刀,這一刀之狠一下劈開了他的皮甲,又切開了他的棉襖,生生砍入他肩膀幾乎數寸深,連肩胛骨都被砍斷,幾乎斬到了他的肺葉之中,當場便吐了一大口血,疼得他慘叫了一聲,心知今日無幸了,於是牙關一咬,用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還卡在他肩膀上的這把刀,使得疤瘌臉居然一時間拔不出刀,氣的疤瘌臉飛起一腳將他踹倒,才算是把刀從他的肩膀上拔了出來,可是沒成想這個倒地的士卒卻突然間發力,一把又死死的抱住了他的一條腿,使得他無法輾轉騰挪,並且淒厲的大叫道:“快殺了他!快殺了他!別管我,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