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虎看著刑天軍的騎兵在空地上龍騰虎躍的進行著操演,雙拳緊握麵色赤紅,一副心情激動的樣子,不住的點著頭嘟嘟囔囔的小聲說著什麼,離他近的人才能聽到,他原來嘟囔的是:“壯哉!壯哉!大丈夫當如是也!當如是也!啥時候俺東山虎也能帶出這麼一支雄兵呀!這肖大帥是怎麼辦到的呢?”
陪在東山虎韓方身邊的劉耀本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道:“韓兄想要帶出此中精兵,又有何難?隻要韓兄一句話,我們大帥肯定願意讓韓兄如願以償的!”
東山虎聽罷之後,眼睛一亮,但是馬上便又暗淡了下去,他何曾不想帶一支這樣的兵馬縱橫沙場呀!可是雖然他很勇猛,可是卻總是不被羅汝才重視,以至於現在他手下也隻有區區幾百兵卒,而且在羅汝才手下做事,軍紀根本談不上,他管的緊了不成,稍微嚴苛一點,下麵的人就不幹,而且那個塌天將也經常掣肘於他,使得他總是有力使不出來,隻能臨戰瘋子一般的衝上去拚殺,想要帶出一支這樣的強兵,不是光有人就成的。
羅汝才看罷了刑天軍的幾營兵馬,心中頗為震撼,半晌沉默不語,回到肖天健的大帳之中,肖天健對羅汝才笑問道:“不知在下這些兵將們可還能入得羅兄的法眼嗎?”
羅汝才立即點頭道:“肖兄弟麾下兵馬,乃天下第一強兵!羅某比起你實在是慚愧呀!”
“哪裏!羅將軍客氣了,時下大勢恐怕羅兄也看得清楚,雖然天下義軍四起,風起雲湧,可是眼下朝廷推行四正六隅十麵張網之後,各路義軍生存艱難,這一點想必羅兄肯定明白,你我皆是被逼揭竿而起之人,為的就是將這大明王朝推翻,如此下去各個都單打獨鬥又豈能成就大事?
眼下據我所知,劉國能便已經被熊文燦所迫,降了朝廷,而八大王也因為被迫無奈之下,在穀城宣布就撫,同時還有不少勢力稍小一些的義軍,紛紛被官軍剿滅,就連闖王眼下形勢也很是不好!
於今之計,在肖某看來,唯有諸多義軍相互聯合起來,方能徹底將當今朝廷給推翻!否則的話隻能被官軍各個擊破,最終白白讓那些死去的弟兄們拋灑一腔熱血!
好在我刑天軍這些年來還積攢下了一份家業,尚能與官軍一較高下,肖某不才,今日既然見到了羅兄,便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當將不當講!”
羅汝才聽罷之後心中一動,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於是抱拳說道:“肖兄弟有話盡管說好了!你我雖然今日初見,但是卻也算是神交已久了!沒什麼當講不當講的!”
“既然如此,那麼在下也就直言了!肖某自從起兵之後,便早知羅兄乃是各路義軍之中多智善謀之人,現如今如果你我能聯手的話,以羅兄的名氣,定能振臂一呼,定能一呼百應,聯合起來諸路義軍,一起跟朝廷官軍對抗,共謀一番大業!但不知羅兄可否屈尊,來我刑天軍之中擔當一個副帥呢?”肖天健於是也不再客氣,當即便對羅汝才說出了他的想法。
羅汝才聽罷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這個……”
如果肖天健中午酒宴上直接提出來這個意見的話,羅汝才估計還不會答應,可是下午看罷了刑天軍馬步炮三營的演練之後,羅汝才真格被刑天軍可怕的戰力給驚到了,他之所以能在這樣的亂世之中存身十餘年時間,這見識確實不是蓋得,說他多智善謀還真就不是捧他的,這眼界還是相當寬的,他也看出來了眼下朝廷推行的這種四正六隅十麵張網之計對於各路義軍的打擊是多麼嚴重,八大王就撫這件事便說明了眼下形勢已經有多嚴峻了,而他自己這大半年來從山西跑到榆林,接著又被從榆林趕到商洛,進而又被官軍從商洛趕到鄖陽,最後險一些被官軍給圍殲在鄖陽,如果不是他見勢不妙及時掉頭衝出重圍的話,那麼他的結果不見得會比張獻忠好到哪兒去,張獻忠起碼實力還在,可以撈一個就撫的下場,而他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被徹底幹掉。
所以眼下他可以說隻有暫時在肖天健這裏,才能保證他的安全,如果不答應肖天健的話,一旦撕破臉,不用肖天健收拾他,他隻要率部離開盧氏,那麼等待他的恐怕就是無數官軍對他的圍剿了。
所以不管這一次肖天健請他入夥是真是假,那麼他也唯有聽命一途,等待以後看機會再說,而且肖天健對他很是客氣,直接開出了這麼高的條件,許諾讓他當副帥,起碼這名聲也不算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