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生強來回在石橋上走動著,時不時的朝西麵觀望一下,從肖天健率兵突入戰場,到現在已經有幾個時辰了,這會兒已經距離天黑沒多長時間了,可是肖天健還沒有率兵返回這裏,而且戰場上的爆炸聲,火銃聲剛才也停下了很長時間,不由得讓黃生強有點擔心,生怕肖天健帶的人馬太少,進入戰場之後會吃了大虧。【
可是好在過了一陣之後,從西麵又開始零零星星的傳來排槍射擊的聲音,黃生強便知道肖天健沒有出什麼問題,肯定是正在朝這邊趕回來,於是一下便精神了起來,駐足用力的朝著西麵眺望了起來。
不多時幾個斥候騎著馬飛速的衝向了小漳河石橋,一看到黃生強便高呼道:“黃將軍,大隊韃子兵奔這邊殺過來了!快做準備!”
黃生強一驚,但是馬上便又鎮靜了下來,揮手讓斥候撤到河西,大聲的招呼和他一起留守在河西的輜兵營的營長李富生。
李富生也是肖天健的老部下,性格沉穩,很早以前是趕騾車給人拉活為生的,後來活不下去,騾子讓官府給沒收了去,連大車也被拖走,老婆孩子都活活的餓死了,他便落草為寇當了強人,再後來便投入到了肖天健手下,開始因為會趕車,便被發到了輜兵營裏麵做車夫,逐步的刑天軍擴張,他也漸漸的積功升至了輜兵營的營長,這一次被肖天健親點跟著北上。
聽到黃生強的話之後,李富生悶聲道:“全聽黃兄的調派,輜兵營不是擺設,讓韃子見識見識咱們炮營和輜兵營的厲害也罷!”
於是不多會兒時間,輜兵營的輜兵們便一隊隊的被調至了橋頭,開始列陣,輜兵營的兵卒一個個體格都很健壯,其中不少都是車把式出身,是刑天軍最能吃苦的兵種,平日裏不顯山露水,默默的支持著戰兵營的作戰,可是並不代表著他們就是弱兵,相反輜兵營兵卒的素質甚至還超出戰兵營的兵卒不少。【
而且輜兵營的裝備質量也非常好,雖說配備的甲胄不多,可是在火器方麵卻是刑天軍配置比例最大的兵種,每個輜兵營七百人,編製比較小,可是營中單是鳥銃便有五百支,而且許多大車上還有從官軍手中繳獲的小弗朗機炮,其實每個輜兵都是小弗朗機炮的炮手,而且每輛車三個人之中兩個人都是火銃手,真格比起來的話,火力甚至超過不少戰兵營了。
而且輜兵平日沒事最多的就是訓練操作小弗朗機炮抑或是鳥銃,隻是因為自生火銃的數量不足以替換軍中所有的鳥銃,現如今輜兵營的輜兵們還使用的多為老式一些的鳥銃,作戰的時候要拖著一根火繩罷了,不過這對輜兵營影響不大,其火力還是相當厲害的。
因為這座石橋乃是肖天健率兵撤往小漳河西岸的必經之路,所以到現在黃生強也沒有拆毀這座小石橋,可是卻在石橋下麵堆放了兩大桶火藥,早已準備好了引線,不過這會兒他們可不會炸了浮橋,他們必須要堅守到肖天健率兵撤回來之後才行。
而肖天健率部進入戰場的時候,便對黃生強說過,以他為主,必須要守住小漳河,不得將韃子放過小漳河。
而小漳河河麵不算寬,隻有二十多步的河麵,現在天寒地凍的臘月天,河水早就凍得有半尺厚了,上麵供人馬踏過沒有一點問題,為此肖天健率兵走之後,輜兵營和隨軍的工兵大隊便立即開始在小漳河上麵鑿冰,同時利用他們的輜兵大車,在河西一帶以大車首尾相連,構築起了一座兵營。
而他們這些人沒有白忙活,大半天下來便鑿開了好長一段河麵的冰淩,同時還在很長一段河麵上鑿冰嵌入了一個個的黑乎乎的木桶。
黃生強的炮營還有各營的直屬炮隊這會兒全部都歸黃生強統帶,他們就在小石橋的西岸車營旁邊的地勢稍高一些的地麵上構築起了一個炮陣,在聽到韃子兵過來的消息之後,這些炮手們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紛紛揭去了炮身上的炮衣,迅速的便開始圍著一門門三磅、六磅炮開始忙活了起來,就連車營留守的人員也開始將大車上的小弗朗機炮架在了車轅的立木上,從車廂裏麵的箱子裏取出了一個個的小弗朗機炮的子銃,裝填到了母銃裏麵,雖然小弗朗機炮威力和射程很是有限,但是近距離打散彈卻很厲害,作為最後的防備手段卻十分有效,所以它們才沒有被肖天健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