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肖天健也不等城中的守軍會作何反應,立即下令架炮轟城,另外派出兵將開始攻城。***
一時間武昌城四麵八方都響起了炮聲,隆隆的炮聲震得地麵都為之顫動,各式炮彈更是呼嘯著飛入了城中,抑或是落在城牆之上,打得城牆上的守軍哭爹喊娘的四處亂竄,紛紛逃下城牆避炮,就連一些軍將自己都丟下當兵的跑到了城牆下麵,就更不用說是那些當兵的了,在刑天軍炮聲一響,城牆上的守軍便逃下去了一多半還多。
氣的宋一鶴渾身直哆嗦,下令發炮還擊,於是城上的一些官兵隻得在軍官們的命令之下開始發炮還擊了起來。
說起來武昌城的堅固程度,絕對不比開封城抑或是荊州城差到哪兒去,這裏依靠著長江,水源充足,護城河寬闊,絕對是城堅壕深,地理上和荊州有很大的相似性,如果城內一萬多守軍信念堅定的話,以刑天軍集結在這裏的兵力,想要攻克武昌城的話,也不能說肯定沒戲,但是起碼會給刑天軍製造出巨大的傷亡,而恰恰刑天軍怕的就是傷亡太大,影響到下一步的行動,所以守軍有極大的可能,是可以守得住這座武昌城的。
可是偏偏城中守軍做不到的正是堅守這一點,因為此時城中官民軍心早已離散,兵不思戰,將更畏戰,當官的則想的是能逃離此地,抑或是幹脆投降,城中軍民根本形不成一個想法,隻有少數人才想著守住城池,這樣要是能阻止刑天軍攻破武昌城的話,那還真是見鬼了。
不但是刑天軍來打武昌城不會失手,就連原來曆史上張獻忠在崇禎十六年的時候,來攻打武昌城,結果也是一樣的。
朝廷以及各地官府官員們雖然已經看到了刑天軍坐大,但是總是還在心存幻想,認為可以遏製住刑天軍的發展,而張獻忠等曾經為禍於湖廣一帶的賊軍,也沒有能力攻打像武昌這樣的江漢重鎮,再加上他們都認為有長江天塹在這裏,賊軍想攻打武昌也不可能,所以自上而下一起當了鴕鳥,把腦袋紮在沙子裏麵裝作看不見,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的重視過對武昌的防禦,城中養兵不多不說,還常常缺餉,誰也沒有想到刑天軍動作會這麼快,短短幾個月時間便連克襄陽、承天府、荊州、德安府、嶽州、長沙等重鎮,並且虜獲了大批戰船,使得原來被官府視作天塹的長江這麼快便失去了屏障的作用,眼睜睜的看著刑天軍幾路人馬撲向了武昌。
就在刑天軍發炮攻城的第二天,城中的人們便撐不住了,幾個官吏帶頭買通了守城門之人,連夜開城門試圖趁夜渾水摸魚逃離武昌府城,如此一來,更是鬧得城中人心大亂,最先投降的非但不是武昌守軍,反倒是被楚王視為依仗的楚王新軍中的一批兵將,在九月十六的上午,突然間發難將他們的軍將拿下綁縛了起來,轟然打開了城東的保安門,將早已侯在這裏的一批刑天軍人馬迎入了城中。
整個武昌的城防體係就此當即崩壞,宋一鶴在城西聞聽消息之後,仰天大哭了起來,拔劍率領著幾十個家丁又糾集起了三四百死忠的兵卒,立即便穿城而過直奔城東,試圖死戰擊退已經攻入城中的刑天軍兵馬,重新奪回保安門。
而楚王府長史徐學顏和副將崔文榮得到消息之後,也趕緊組織了楚王府兵趕往城東試圖攔截刑天軍,重新奪回保安門,兩軍隨即便在城門內展開了一場大戰。
先期衝入城中的是劉耀本手下的一個叫馮西通的營將,同樣也是早年少年營出身,他領兵殺入城門之後,先是在叛軍的配合之下,奪占了城門,牢牢的控製住了城門一帶,並且親自提刀堵在城門內的道路上,率部和前來堵截他們的官軍死戰。
馮西通開始入城率兵不多,官軍還占據著兵力上的優勢,而且這些跑來反撲的官軍和楚王府新軍,皆為決心抵抗到底之人,在明知城門奪不回來,武昌府城便隻有破城一條路的時候,在徐學顏和宋一鶴等官吏們的率領下,反撲的十分激烈,不少人爬上房頂朝著刑天軍放箭,更有些人前赴後繼的朝著城門衝擊。
而先期入城的馮西通所部不到五百人,則死守城門一帶,用鳥銃不停的還擊,阻止官軍的反撲,長槍手林立於街道之上,刀牌手則侍立於前,承受著一撥又一波的官軍的反撲,火銃手則攀上屋頂抑或是登上城牆,阻止官軍從城牆兩端反撲。
兩軍廝殺的是異常的激烈,馮西通這個小將連續率部打退了官軍數次反撲之後,身邊近衛全部陣亡,而他自己也身負重創數處,渾身浴血但是還是率兵死戰不退,使得後續的刑天軍人馬得以安然進入城中,鞏固住了城門一帶,開始對城內官軍進行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