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被從被窩裏叫起來。康樂郡主的臉色很不好看,伺候在一旁的白芷看了悄悄的出了內室,叫了兩個小丫頭服侍康樂郡主起身。
那兩個被叫住的丫頭臉色白了白,不得不硬著頭皮進去,心裏卻存了怨恨。郡主有起床氣,沒睡好的話總是會折騰伺候的人,今兒個時辰未到,前院就有人來叫,郡主能休息的好才怪。這白芷平日裏郡主左右從不離身,一旦這個時候必然躲得遠遠的,叫她們承擔郡主的怒火。
果不其然,穿戴好之後,康樂郡主便一臉厭煩地命人將兩個小丫頭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白芷看了眼那兩個丫頭,帶著幾個端著點心粥水的丫頭進來。
隨意吃了兩口,康樂郡主攪著粥水道:“父王叫本郡主何事?”
“奴婢沒打聽出來。”白芷站的遠遠的,似乎是為了方便丫頭們伺候康樂郡主用早膳。
康樂郡主臉色沉了沉,看著白芷的眼神很是不耐,嘴皮子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不知為何竟沒有說出口。
“郡主,王爺吩咐,叫你快些去前院,白芷姑娘也要過去。”院子裏,傳話的侍衛戰戰兢兢道。
厭煩的皺了皺眉,康樂郡主一把打翻了麵前的早膳,果然起身去了前院。
父親從不舍的折騰她,就連去給王妃請安的事都能免了,如今卻這樣早的叫她,可見是真的有什麼要緊事兒了。仔細想了想,自己最近似乎並沒有出去,更別提惹事兒了,康樂郡主放下心來。
白芷垂著頭跟在康樂郡主後麵眯了眯眼,心下已經有了猜測,除卻昨日一品齋的事兒,她並沒有去過其他地方,或是和其他人生什麼矛盾。難道是對方家裏人找上門兒了?她想了想覺得不可能,這京城裏,除了皇宮裏邊兒的,就再沒有比成王府更有權勢的存在了。
成王看著女兒,以及跟在他身後的白芷,摸索著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狹長的眼睛眯起來,“聽說你的婢女昨日去了一品齋?”
“父王,這一品齋有什麼問題嗎?”康樂郡主頗為不解,難不成白芷去拿個話本還能出事兒?
“賤婢,你說。”成王一看便知道白芷根本沒有和女兒說,或者說沒有一五一十說清楚,這個賤婢到底是仗勢欺人還是別有心思,還不清楚,不過成王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回王爺,郡主,奴婢昨日去一品齋取話本,那掌櫃的告訴奴婢說郡主訂下的話本已經賣給了別人,而且還說若是奴婢不滿,可以雙倍返還定金。”白芷臉色一白,急忙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開口。
“本郡主不是說了叫你早早地去嗎?為何昨日才去?”康樂郡主麵色一變,眼底透出幾分陰冷。
“郡主恕罪,奴婢……奴婢前些日子不舒服,錯過了時間,郡主恕罪。”白芷以頭觸地,渾身顫抖,驚恐的不得了。
“好了。”成王擱下了茶杯,冷冷的看著地上的白芷,猶如看一個死人,“到了如今你還不說實話,來人,給本王拉出去打!打到她說為止!”
白芷哆嗦了一下,急忙跪著爬到康樂郡主跟前兒,一個勁兒求饒:“郡主饒命啊,郡主饒命,奴婢沒有說謊,奴婢真的沒有啊!”
康樂郡主厭煩的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抬腳將她踹出去,看著成王道:“父王,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出了什麼事兒?”成王扯了扯嘴角,看著地上的白芷,露出一絲冷笑,“你的好奴才,竟然派人去跟蹤趙寶珠,還敢下殺手,自己不想活了,還要拉我們成王府下水?你就是這樣管教自己的奴才嗎?”
“趙寶珠?跟她有什麼關係?”康樂郡主皺了皺眉,看了眼白芷,“到底是怎麼回事,說!”
白芷猶猶豫豫的說了前因後果,康樂郡主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品齋的規矩她也是知道的,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康樂郡主怕是已經成了一品齋的拒絕往來戶!
該死的狗奴才,瞎了狗眼,吃了豹子膽,竟敢仗著成王府的勢在外頭作威作福!還帶累了她的名聲!康樂郡主簡直都要氣瘋了,看著白芷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
最重要的是,不能去一品齋,她以後怎麼見那人?該死的賤婢!
“那些個奴才已經被綁著送回來了,待會兒你就帶著這個賤婢,還有那幾個不長眼的東西去給趙寶珠賠罪,本王去見皇帝。”成王隻覺得心煩氣躁,自打先帝去後,盛德帝不得不放他出來,他就開始沉寂,開始韜光養晦,數十年如一日的做一個沉迷於安樂的王爺的假象,這下子可好了,全毀了,全他媽的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