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 3)

冷宮裏空蕩蕩的,趙寶珠此刻忽然明白,地上的那具人不人鬼不鬼的屍體就是她自己。

那個在冷宮裏倍受折磨,不得自由被人肆意羞辱的自己。

彼時,趙瑾堯在北疆與北魏大軍交戰,被人偷襲,重傷不治。緊接著,太子哥哥被宋家聯合薛家設計陷害,孝期淫|亂,被沉浸在喪子之痛中的父皇撞破,一怒之下下了詔書廢了太子。

薛韶華勾結梅妃趁機給父皇下毒,鎮南候趁機糾結黨羽逼宮篡位,前朝後宮失去控製,趙氏皇族被屠殺殆盡,唯有趙寶珠還活著,活得生不如死。

趙寶珠日日夜夜都活在仇恨裏,盡管隻是個空有虛名的皇後,她依舊沒有放棄報仇,她刁鑽跋扈,極盡挑撥,接連害了薛韶華三個兒子。

事發後,薛韶華禁不住那些女人的哭鬧,把她打入冷宮。

可是她不後悔,因為她已經給薛韶華下了絕嗣藥,就算薛家奪了她趙氏皇族的江山,也後繼無人。

“咳咳……”

人都走了以後,地上的人睜開了眼睛,發出了艱難的喘息聲,中間夾雜著瘋狂的笑意,眼底一片快意。

看著油盡燈枯的自己,趙寶珠神情複雜,這個時候她已經離死不遠了,之所以還撐著一口氣,不過是害怕到了地下沒臉見到父皇和母後。

“給本宮進去看看,趙寶珠這個賤人真的死了?”薛梓畫一襲水藍色裙裝,帶著一群宮女浩浩蕩蕩朝著冷宮走來。

冷宮外的太監看到長公主來了,立刻諂媚的上前行禮,“奴才叩見長公主殿下,長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那賤人如何了?”薛梓畫嫌棄的看著破敗的冷宮院落,輕蔑開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先前趙寶珠這個賤人在她麵前耀武揚威,如今還不是活得像一條狗一樣,她要她生她就得生,她要她死她就得死!

“方才張美人折騰的太過,怕是熬不了多久了。”

薛梓畫聞言皺了皺眉,“不知死活的賤人,還敢拿皇兄來壓我?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聽到趙寶珠快死了,薛梓畫有些可惜,就這麼死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她還想多折磨她一段時間呢!

“好了,既然她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你就不要再去折騰了,左不過三五天的時間罷了,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你皇兄,白蕊方才過來的時候,瞧見那張美人正拉著郭才人跟你皇兄告狀呢!還不快去瞧瞧?”沈梅溪一身大紅色貴妃服,拍了拍薛梓畫的手,溫婉的勸道。

聽了這話,薛梓畫才不甘心的看了眼冷宮的大門,看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奴才,不死心的叮囑道:“找個太醫來瞧瞧,讓她多活一天是一天,不然的話本宮還要重新找個樂子!”

兩個小太監立馬磕頭稱是,一定會按長公主的意思來辦。

薛梓畫這才跟著沈梅溪走了。

勤政殿裏,薛韶華正摟著他的新寵張美人飲酒作樂。

被張美人拉來一起理論的郭才人腫著臉跪在角落裏。

陛下是個任性的人,他喜歡誰,誰的話便是真理,便是道理,不管事實真假錯對。

如今陛下正寵著張美人,郭才人就被厭棄了,掌了嘴,罰跪。

薛梓畫剛到勤政殿外,就聽到裏麵一個嬌蠻的聲音在說話:“陛下,嬪妾不小心碰壞了長公主的東西,長公主會不會怪罪嬪妾?嬪妾好害怕,聽姐姐們說長公主性子很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