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側妃沒有想到忠義王這般絕情,她悠然睜大的雙目,不可置信的看著忠義王。
“王爺?”
“還愣著幹什麼,快將她拖下去,誤了皇後娘娘規定的時辰,當心你們的腦袋。”順公公看見這柳側妃就是一臉的不耐,當下見忠義王絲毫沒有為她求情的意思,他自然也不用客氣了,冷著臉對侍衛吩咐。
“是”那兩個拖著柳側妃的侍衛聞言打了個寒顫,急忙將她拖了下去。
“不,不要,我不要出家…”柳側妃驀然驚醒,絕望和恐慌浮上心頭,她尖銳的大叫起來。
“不,你們這些下賤蹄子,誰允許你們這麼對我的,快放開我…皇後,落傾顏…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唔…”她話還未罵完,已經被人堵住了嘴。
順公公站在原地,一臉的冷沉和不屑。忠義王臉色也不好,瞥了一眼大廳內神色各異的眾人。目光落到一身素衣,眉目清淡的忠義王妃身上,瞥見她手中的明黃卷軸,眼中似閃過什麼,快得讓人抓不住。
眼見柳側妃被拖下去了,順公公才重新麵對著忠義王,臉上又掛起招牌笑容。
“忠義王一路辛苦了”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皇上口諭,下個月就是皇後娘娘四十歲壽辰。本來七天後就是瓊花宴了,皇後娘娘不喜奢華浪費。是以皇上說,今年的瓊花宴就延遲在皇後壽辰那一日一起舉行。”
忠義王妃握著聖旨的手微微一緊,眼底一閃而過一道光芒,很快便消失無蹤。
忠義王目光微漾,麵部線條似柔和了些許。
“皇後鳳體如何?”他一貫冷硬的聲音摻雜了些許關心。忠義王妃目光一緊,握著聖旨的手更加收緊。
順公公目光一閃,“皇後娘娘近一年來纏綿病榻,現又感染了風寒…”他目中閃過一抹憂心。
“皇後染了風寒?”忠義王微驚的聲音中透著一抹急切。
順公公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笑道:“王爺不必擔心,皇後娘娘自有皇上親自照顧。如今太子殿下即將回宮,皇後娘娘不日便會大好。”此話看似平常,實則既有提醒,又有警告。忠義王怎會聽不明白?他目光微動,長睫垂下,在亮如星辰的眸子中投下一片暗影。
“恩,是本王逾越了。”他淡淡一笑,“公公可還有事?”
“老奴…”
他話還未說完,就聽到門口又傳來一陣喧嘩聲。眾人尋著聲音望去,看清來人,目光都不約而同的閃過驚豔。
門口處走進來一個女子,雙雙柳眉如彎月,兩潭泓瞳似星辰。瓊鼻嬌俏似清月,丹唇含朱賽櫻桃。芙蓉粉麵玉如霜,螓首蛾眉拭胭脂。玉質天成傾國色,纖腰蓮步仙落凡。青絲柔亮,唇畔含笑。兩隻星潭中似有徐徐波光流轉,粉紅色的唇瓣似有水潤光澤閃動。
水藍色曳地長裙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隨著她步伐的走動,裙擺間的青竹似隨風飄揚,自然的美麗。
眾人望著她,一時之間還沒有從她那樣張狂中透著清逸,素雅中透著高貴的決然美麗之中回過神來。
“都怎麼了?”淩汐涵蹙眉,目光淡淡一掃在場所有人。嗬,這王府大院中的女人還真是不少。環肥燕瘦,清秀佳人有之,國色天香也不少。清純的,嫵媚的,妖豔的…都趕得上選美大賽了。
她這一開口,眾人齊齊回神,神色各異,大多自然是嫉妒和恨意。尤其是忠義王府中那幾個小姐,無論平日裏偽裝得有多麼端莊得體,抑或是病弱扶柳,都免不了眼底那一抹暗沉的妒意。
“你…你是涵兒?”開口的是淩泓,他看著淩汐涵,眼底有著不確定。他身邊的忠義王至始至終都是最鎮定的一個,見到那張酷似逝去妻子的容顏,他就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涵兒已經出落成如此貌美如花。可是即便再美,都不足以讓他側目。隻是她剛才走過來那一瞬間,眉目間的清華淡漠,酷似他心中珍藏多年的人兒,一時間讓他微微失神。
淩汐涵目光落到淩泓身上,很多記憶也隨之湧入腦海。淩泓是王妃的長子,忠義王世子,他不同於忠義王府所有人。從小到大,整個忠義王府隻有淩泓對她最好,事事順著她,保護她…除了皇後之外,淩汐涵記憶最深刻的一個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