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吟,慢慢綻放如妖精。痛伴隨著喜悅傳達四肢
百骸,他忍不住低吼出聲。低頭,卻見她迷離了淚眼,癡癡的、帶著幾分委屈的看著他。
“漠,我回不去了,為了你,我永遠都回不去了…”她伸手撫摸著他的容顏,聲音喑啞帶著幾分哭腔和害怕。
“我將身心都給了你,你不可以負我…”
他從未見過她那般脆弱的摸樣,哪怕是當初知曉他與另外一個女子有婚約也沒有這般淚眼朦朧滿眼恓惶的摸樣。
那一刻,他的心從未有過的疼痛。
他發誓,這輩子一定要對她好,很好很好。他定會用自己的所有去疼愛她,珍惜她,保護她,不再讓她受絲毫的委屈與磨難。
所以這些年,他一直把她放在心尖兒上疼寵著,千般嗬護萬般憐愛,就是怕她覺得跟著自己委屈。
哪怕,她經常對著他無理取鬧;哪怕,她總是胡鬧任性;哪怕,在他對兒子冷漠時她總會說一些討厭他恨他之類的話…都甘之如飴,一如既往的對她嗬護如寶。
這輩子他愛上了這個女人,隻愛她一個人,所以,他願意為她拋下一個帝王的尊嚴,隻要她開心,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隻是現在,他再也沒有機會愛她,全心全意的嗬護她了。
嗬嗬…
那又如何,今生他們不能相守白頭,可是他們還有來世,還有生生世世,不是嗎?
他忽而眉目舒朗,仰天而笑。夕陽餘暉灑下,給他本就風華絕代的容顏增添了一抹神聖的金輝色,看起來更加耀眼璀璨。他抱著皇後站起來,目光微微掃過眾人,眼神平淡如同秋水,不悲不喜,甚至還含著絲絲笑意。
“落兒,一切都結束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家,回咱們自己的家。”他低頭看著懷中沉睡的女子,笑容溫柔而靜謐。
淩汐涵心裏咯噔一聲,眼瞳猛然收縮,大喊一聲。
“不要——”
可惜已經晚了,元傾帝決絕的轉身,抱著皇後——跳了下去。
“爹,娘—”蕭霆軒痛呼一聲就想要追過去,淩汐涵卻死死的拉住了他。
“四弟—”敬親王跟著想要跳下去,卻被身邊的安親王給阻止了。
“二哥,不要。”
“你走開”敬親王用力揮開他,身子卻踉蹌的退後了兩步,嘴角再次溢出了鮮血。
身後響起雷鳴般的聲音,“屬下等恭送宮主。”聲音恭敬而沉痛,霎時震得已經奔至懸崖邊的忠義王一怔。
淩汐涵回頭,見山頂上不知何時已經跪滿了一群白衣男女。而領頭的,便是皇甫雀靈。她雖然麵色冷靜而從容,可是那雙眼睛,卻有著掩不住的悲傷痛楚。跪在她身後的那一群琉璃宮眾人,每人眼中也有著晶瑩的淚水。
她回頭看向呆愣站在懸崖邊的忠義王,山風呼呼吹拂,他一身靚藍色杭綢袍子獵獵飛舞。他就那麼呆愣的站著,望著深不見底的懸崖,目光呆滯而無神,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耳邊忽而聽得安親王一聲驚呼,“二哥!”
淩汐涵乍然回頭,見敬親王嘴角鮮血肆意,胸前白袍已經被鮮血染透,臉色蒼白如雪的倒了下去,安親王扶著他蹲下來,伸手在他胸前點了幾下,麵色擔憂。
“八弟,不要再忙了。”敬親王虛弱的搖搖頭,“去…去找她…”
安親王眼神一暗,“二哥,你放心吧,皇兄不會有事的。”
沉浸在悲痛中的蕭霆軒猛然抬頭,目光銳利如鷹,他忽然疾步走過來。
“八叔,把‘心湖聖景’的地圖交給我。”
安親王一怔,似乎有些訝異又似乎有些了然。
“軒兒,你…”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聲飽含慈祥又憐憫的聲音給打斷了。
“阿彌陀佛,沒想到老衲還是來晚了一步。”
淩汐涵正在詫異蕭霆軒口中的‘心湖聖景’,突然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下意識的忘了過去。
隻見那站在跪滿整個山崖的琉璃宮眾人之後的那一人,穿著黃色袈裟,慈眉善目,眼神純澈而憐憫,單手作揖的看向懸崖,目光中隱著一重歎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