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警察用警棍將門輕輕的推開,在令人牙酸的“吱呀”聲中,門緩緩的開啟。
當門開到不足巴掌大的時候,“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裏麵必然有什麼東西了。
領頭的警察讓我退後,然後向著同伴使了個眼色。
伸出手指無聲的數著1、2、3。
當第三根手指伸出來的時候,一名壯碩的警察直接撞向了房門。
房門被撞開,壯碩的警察就這麼直接衝了進去。
我們還來不及行動,房間中就傳來了壯碩警察淒厲的慘叫。
我心中一驚,領頭的警察已經衝了進去。
隨後就是一陣驚呼,我急忙跟上,當我看清房間中的一切時,不由得脊背生寒。
臥室並不大,隻有一張床和高櫃,嚇到我們的自然不可能是這兩件東西。
而是在床上的情景。
在床上,橫躺著兩具屍體,殘破的屍體。
屍體上的肌肉和內髒都已經缺失了很大一部分,就如同被野獸啃食過一般。
而唯一的活人,這個我覺得比厲鬼更像厲鬼的人,正卷縮在一角,冷漠的看著我們。
她動作好似膽怯,因為血絲太多而變得通紅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我們。
沒有一絲的頭發,皮膚好像被燒過後重新長出的嫩肉。手腳有些變形,都長著鋒利的指甲。
讓我想到了美劇《行屍走肉》中那恐怖的怪物。
一名警察忍不住跑出臥室開始嘔吐,領頭的警察拿著對講機求援。
雖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怪物的身份,卻沒有一個人企圖上前和她交流,反而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是的,怪物身上破爛的衣服,已經說明了她的身份,她正是左江生的老伴,而床上有屍骨,其中一具,必然是左江生的。
怪不得左江生不敢回來,被自己的老伴吃掉,要是我,我也不敢回來。
隻是,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死了人,警察必然會高度重視,而作為左江生的‘侄兒’,我可以想象,我必然是被問訊的對象。
那時候,說不定我還會被當成懷疑的對象。
其實到了這一步,我覺得已經沒有給左江生老伴托夢的必要了,就這樣狀態,還有沒有夢都不一定。
不過想了想,我還是打算記錄下其靈魂波動,萬一有需要呢。
我看著左江生老伴的眼睛,順利記下靈魂波動,我小心翼翼的想要離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舉動,驚醒了一直卷縮在牆角的左江生老伴。
隻聽到一聲低吼,然後就是警察的慘叫。
我轉頭看去,左江生老伴已經撲到了一名警察的身上,如同野獸一般,吊在警察的身上,手指、腳趾上鋒利的指甲同時刺入了警察的身體。
張開的嘴裏,全是尖利的牙齒,正向著警察的脖子咬去。
警察的反應也很快,用手死死的抵住其頭顱。
左江生老伴整個人都掛在警察身上,不輕的體重讓警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見無法咬到警察的脖子,左江生老伴手腳並用,如同刨土一般,在警察的身上亂抓。
鮮血飛濺,警察哀嚎不斷,短短的一會兒,竟然將警察的皮膚和肌肉切開,露出了裏麵還在蠕動的內髒。
領頭的警察抄著警棍,狠狠的打在左江生老伴的身上,一連幾下,終於讓左江生老伴放棄了攻擊,重新躲回了牆角。
我幫助剩下的一名警察,將他受傷的同事拖回了客廳。領頭的警察則臉色蒼白的將臥室門關上。
門外的經理和鄰居已經嚇跑了,我也一臉的震驚。
剩下的警察直接坐倒在了地上,看著在地上抽搐的同事,聲音都變調了。
“周,周隊,那是什麼?”
領頭的警察就是周隊,他搖了搖頭:“這裏不安全,我們先退出去。”
這裏的確不安全,臥室的門已經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條縫,一隻通紅的眼睛,如有獵食的獨狼,陰冷的看著我們。
周隊警戒,我幫助警察將他的同事拖到了走廊。
大門關上,周隊才虛弱的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謝謝你了。”
我知道周隊是在向我道謝,我點點頭,卻有些焦慮起來,我再不走,恐怕就真的走不掉了。
“你害怕?”
我詫異的看著周隊,點了點頭,周隊苦笑一下:“你留個電話,先離開吧。這裏有點危險。”
這正中我的下懷,我隨便留了一個假電話,就快步的下樓了,當我走到樓下花園的時候,我尋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
我很想要幫助下周隊,但是和我擔心的一樣,我雖然記錄了左江生老伴的靈魂波動,卻沒有辦法讓其入夢。
就在我還在努力的時候,一大堆警察和救護人員已經上樓。
樓上依稀傳來了槍聲,果然,不到半個小時,左江生一家人的屍體就蓋著白布被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