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袁弘見我沒有回答,不由得隨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後疑惑的問道。
“沒,沒有什麼。”
經過剛才的鬧劇,眾人的瞌睡都被趕走了,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袁斌還在哭泣,被他嚇到的中年胖女人正在安慰。
眾人聊著,話題已經漸漸的改變,沒有人再相信鬼的存在,表情輕鬆了許多,更有人提出要離開,隻是被人勸了下來。理由自然不是保護袁斌而是已經太晚了,幹脆大家就繼續娛樂。
袁斌漸漸止住了哭聲,被中年胖女人帶到衛生間去洗臉。
剛才的人影,讓我一直保持著警惕,關注著袁斌。就在袁斌被中年胖女人帶入衛生間後,門就被關了起來,哪怕在人聲鼎沸中,我依舊聽到了反鎖的聲音。
洗個臉而已,至於鎖門嗎?
我心中疑惑,還沒來及的反應,袁弘就在一邊說道:“要不要吃點麵。”
這麼晚了我還真有點餓了,笑了笑道:“行。”
麵很快好了。我很快的吃飯,卻看到依舊緊閉的衛生間,不由得皺眉問道:“袁斌呢,還在衛生間?”
袁弘一愣,也看向了衛生間:“對啊,都進去這麼久了。”說著,站起來向著衛生間走去。
看著袁弘一步步的接近衛生間,我心中一動,站了起來:“等下。”
突然的喊聲驚動了大廳中的人,眾人都奇怪的看向了我,袁弘更是開口問道:“怎麼了?”
我沒有解釋,走過去,在袁弘驚訝的目光中,警惕的敲響了衛生間的房門。半響沒有任何的反應,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袁弘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對,越過我拍響了房門。
二伯走了過來:“怎麼了,袁斌又在捉弄人?”
“怎麼可能,胖丫也在裏麵。”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瞬間讓大家都警惕了起來,眾人七嘴八舌的出著主意,有人更是給胖丫打起了電話。電話鈴聲在衛生間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聽。
“把門砸開。”
二伯聲調都變得尖銳,卻提醒了眾人,一番慌亂後,門鎖直接被砸開,當衛生間的門被打開後,卻隻有胖丫躺在地上毫無反應,而袁斌已經失去了蹤影。
救助的救助,報警的報警,衛生間畢竟太小,很多人都隻能在外麵著急的張望。我雖然也沒能進去,卻站在門口看了一眼。
衛生間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異常,但我卻注意到,馬桶的水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警察來的很快,和警察一起的還有醫院的急救人員,當警察一個個的錄完筆錄的時候,胖丫也終於醒了過來,隻是她對進入衛生間後的情況,沒有任何的記憶。甚至她的記憶還停留在袁斌睡覺的時候。
一直到天亮,袁斌始終沒有找到,要不是有很多人當證人,警察幾乎都懷疑是假案。
而在一群人的痛哭中,我告別了袁弘回到小店。
我的臉色很難看,這次我依舊忘了紙狼的存在。這讓我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恐慌。
早上八點,電話響了起來,是袁弘打來的。電話中袁弘的聲音疲憊而傷感。
“找到小斌了。”
“找到了,他,他沒事吧?”
電話沉默了一下,才傳出袁弘的聲音:“小斌整個人被塞入了馬桶裏,堵塞了近10米的距離。這幾天我就不開門了,我好好陪陪二伯他們。”
說完,袁弘掛斷了電話,我這才想明白袁弘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手中的手機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裂痕,我第一次對王敏的行為感到憤怒。她是可憐,但是這不是她殘殺別人的理由,她的死,和很多的被害人並沒有絲毫的關係。
憤怒之餘,卻是深深的無力感和自責,我明明有能力的,卻為什麼為忘記。
一連兩天,袁弘都沒有開門,本地貼吧的帖子卻越來越多,大都是討論車禍的後續。終於在某一天,本地貼吧直接無法登陸,等到兩個小時恢複後,所有的關於車禍的帖子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偶爾有人提起,也在瞬間消失。
失去了消息的來源,我感覺到無比的煩躁,有心想要問問袁弘,卻總覺得不好打攪。
直到有一天,袁弘的便利店貼出了轉租的啟示,我才帶著一臉的驚訝,撥通了袁弘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袁弘的聲音很是平靜,簡單的聊了兩句後,就給了我一個網址掛斷了電話,甚至都來不及提起便利店轉讓的事情。
沒有想到袁斌的死給了他這麼大的打擊,但作為朋友,我也隻能發了幾條短信說著蒼白的話勸慰,回複隻有兩個字:謝謝。就再也沒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