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監視到天亮,我才瞪著紅眼睛離開。
這一晚的經曆實在太過於詭異了,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沒用任何的頭緒。
不僅僅是沒有頭緒,我完全被搞蒙了,出現的怪異先拋開不談,單單是仇樣和主治醫生的行為,我就看不懂。
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從仇樣入手,畢竟他昨晚最後的舉動,讓我感覺他根本就是裝的精神病。
隻是想要取得仇樣的信任卻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如我所想這些年都是裝的,那麼他的意誌力和忍受力簡直讓我無法想象。
看來第一步需要從那破損的照片開始。
顧不上休息,乘著仇樣外出活動的時候,紙狼在我操控下,從床下找到了照片。
這是一張合照,一共三個人,仇樣站在左邊,中間是一個年級稍大壯漢,這個人我也見過,正是和仇樣一同燒掉我的工人匡守義,而最右邊是一個身材稍顯消瘦的男人。
男人在照片中隻有腰部開始的下半身,而上半身早已經看不見了,從破損的缺口來看,照片是被火燒的。
在我的夢境中,隻有兩個人,並沒有這第三個人的蹤影,而顯然,第三個人很重要,因為他的位置是被仇樣撫摸得最久的,照片都摸出了印記。
將照片放回原位,我開始回想對仇樣以及韓醫生的調查。
仇樣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被匡守義的父親收養,匡守義的母親很早就已經去世,兩人都是匡守義的父親一把屎一把尿的養大。
兩人張大後,匡守義子承父業,成為了殯儀館的工人,仇樣因為成績優秀而繼續讀書。
一直到匡守義的父親病死,不明白為什麼仇樣突然休學,並且和匡守義一樣成為了殯儀館的工人。
但從那時候起,兩兄弟就一直在殯儀館工作,而工作也由一般的工作人員變成了專門焚燒遺體的火工。
不過兩人並沒有幹多久,剛好一年的時間,
匡守義突然失蹤,仇樣也因為唯一的親人失蹤,整個人變得有些神神道道,最後進入了青山精神病院。
這就是前期調查的情況,但現在我覺得自己明顯遺漏了許多的信息。在夢術和眾鬼的幫助下,我漸漸得到了仇樣進入青山精神病院的詳細情況。
在匡守義失蹤的時候,仇樣因為盲腸炎正在住院,按道理他並不知道匡守義的失蹤,其實在當時並沒有人以為匡守義失蹤。畢竟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算遇到壞人,恐怕壞人失蹤的可能性更加大一些。
但正在住院的仇樣卻仿佛冥冥之中有了感應,不顧醫生的勸阻,說要去尋找匡守義。醫生沒有辦法,在聯係不上匡守義後,給殯儀館打去了電話。
殯儀館在這個時候,才發現匡守義的失蹤。
當時殯儀館的人一麵報警,一麵安慰仇樣說匡守義正在工作,讓仇樣好好休息。同事的勸說再加上醫生的阻攔,仇樣看似冷靜了下來。
可就在當天晚上,仇樣偷偷的從醫院跑了出去。
當人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火爐邊裝多餘骨灰的垃圾桶中,尋找什麼,而在他的身邊,還放著一個骨灰盒,裏麵有著少許的骨頭碎片。
仇樣的行為就好像是在從骨灰堆中尋找屬於匡守義的骨灰一般,讓在場的人都嚇得不輕。
當時警察還對仇樣收撿的骨灰進行了化驗,最終確認並不是匡守義的骨灰。
被強行拖離的仇樣顯得十分激動,一直說著燒錯人了,燒錯人了。
他當時的神智已經不對,也沒有人理會他的話語,而最後的結論也是匡守義失蹤,而仇樣因為長期工作的壓力和兄弟的失蹤,而瘋了。
進入青山精神病院後,有一段時間仇樣表現得十分激動,試圖證明自己是正常人,並且再三強調說燒錯人了,但當醫生具體詢問的時候,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這樣大約持續了一個星期左右,仇樣的情緒漸漸的緩和了下來,開始疑神疑鬼,總覺得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會出現一般。
他這樣的狀態,也一直持續到現在。
至於韓醫生,雖然我用盡了辦法,卻都沒有得到他詳細的來曆,隻知道他一直在國外,就在仇樣被送進精神病院的當天,來到醫院就職,並且從一開始就成為了仇樣的主治醫師。
用夢術從一名醫生那裏知道,韓醫生來的時候,醫院並沒有對外進行招聘,而韓醫生是有當時的院長所特招的。令人奇怪的是,就在招入韓醫生的第二天,院長就生病了。
在病床上掙紮了一個月,直到死亡也沒有再來過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