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晨不敢驚動對方,更沒有勇氣走過去查看,處於驚恐中的她將薄被拉高,蓋過整個頭部,動作迅速蜷縮在被子裏,想要隔絕另一邊世界。

隻是沒多久,她聽到了那人從沙發起來的聲音,而且正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輕緩的腳步聲如催命符一下又一下響起,越來越近,每一下,都敲打在江雨晨的心頭上。

在被子拉開的瞬間,她緊緊閉上了眼睛,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江雨晨覺得,自己最好不要當場拆穿對方,因為如果一個變態突然被暴露在陽光底下,很可能有更強烈百倍的快感,甚至導致理智盡失,瀕死反撲,誓要同歸於盡,而這個對像是她!!!

在恐懼與忍耐的煎熬中,她感覺到他在輕挽散落在臉上的亂發,指腹輕輕地摩挲她因為緊張而不自覺擰起的眉頭,直至撫平。

冰涼的指尖順著她的眉心往下,微顫描繪她的臉部的輪廓,直接脖子位置,對方突然起了身,一陣急退的腳步聲與關門聲響起,房間內徹底安靜了下來。

江雨晨猛地從床鋪之上彈坐而起,驚慌失措的看了看四周,望著人去留空的陰森小沙發,更覺心悸。

從那人開門出去,他,很可能是住在這別墅的人,而且,極有機會是一同來別墅中,三個男人的其中一個。

因為這天被淩影洌的事情刺激,她忘記了自己有沒有鎖門睡覺,但是,如果她鎖了門,唯一能夠隨意出入他人房間的人就是這座別墅的主人---宮千然!

雖然這裏也有管家和幾個傭人,但是,根據遊戲的尿性,男角都是變態,所以,犯人很可能就他!

從這件事情再推論下去,午睡時背部的像蚊子叮的包,也是他的傑作。

太巧合了...他的出現,太巧合了...

是他嗎?

那麼,家裏一切怪異現象也是他的所為嗎?

但是,如果根據不在場證據,顏司明也有可疑。那一日,在她告訴家裏的情況後,那神秘人就沒有再出現,直至監視結束,情況又再繼續。

等等,淩影洌今天也在這裏....雖然他不是住在這裏,但是,想起雨天那日,他一個富家公子怎麼會出現在她家附近?她住的小區是中下收入,而且不近鬧市,附近根本沒有什麼娛樂設施,而公園已經是最好的休閑地方。

江雨晨愈想愈複雜,急忙得連被子都忘了掀起才下地,還沒走出一步就跌在地上,但是她不在意,隻關心過去確認被窗簾遮蔽的陽台窗門有沒有鎖好。

隻是答案是,沒有。

陽台上原來燦爛的花枝此時折斷了,一些花瓣散落在地上,而且有幾瓣留下被踐踏過的痕跡。

一時之間,各種的推測在腦海炸混亂起來,思緒像一團亂線,但是她理不清,直至一股清涼的海風襲來,她打了個冷顫,卻略感頭腦清醒了一些。

紛亂的心情就像海浪一樣,她披上一件衣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逃離這裏剩下來的陰森。

她顫著腿無聲地下樓,回頭向走廊的房間看了一眼,似乎一切平常,所有人都沉睡在夢中。

走下格外慢長的長梯,縱然有銀月灑落在海麵上,隱約閃動著粼粼波光,但沙灘上依然黑漆漆,沒有一點人氣,卻更覺安心。

晚上的海邊很冷,而且吹過來的海風都帶有腥氣,緊了緊衣領,江雨晨坐在白沙上望著無際的幽暗海洋整理思緒。

在寧靜的夜裏,剛才的一切恍然若夢,可惜,她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夢。

暮然,眼前黑了一遍,一隻冰冷的手遮蓋了江雨晨的雙眼,嚇得她驚叫出聲,想要掙開,卻被按著肩固定不得轉身,同時,淡淡的古龍香水傳入她的鼻息,熱氣混卷冷風在耳窩中打轉:“猜猜我是進?”

她沒想到深夜會有人突然出現,嚇得嚇得心髒差點停止不動,隻是當聽到熟識的聲音,心情瞬間再次跌落穀底:“淩...淩影洌…你怎麼在……”

答案似乎令對方很滿意,他哧笑一聲,濕熱的舌尖在江雨晨的耳珠上輕輕一舔,聽到女人再度受驚才放開對方。

“猜對了。”他抱著手臂,眼睛彎彎的含著笑意。

“我在問,你為什麼三更半夜在這裏!”她心裏不由猜測對方是房子裏的人。

見她的手微微顫抖,成身充滿了刺蝟,他目光深沉下來,隻是這個變化在黑夜裏蒙上一層紗,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