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踏入立秋時節,氣溫已經微涼,但不知為何,這個城市路邊的綠化物都是常綠植物,無論春夏秋冬,這路邊的樹木變化不大,最多的變化就是春天的葉子嫩綠一點,彷彿要把城市打扮成一個不變四季如春的地方,期騙市民對於真實的感受能力。
然,從另一個角度來想,也許,設計者是想令城市更容易打理吧。
隻要擁有眼睛,能夠看見事物,無論人與動物都會禁不住由視覺主導了感觀,就像人見到暖色係的環境會產生偏差兩度的錯覺,反之見到冷色係就會感覺溫度下降。
可是,僅僅這兩度的偏差,世界已經能夠產生大大的不同,有一些人會因天氣預報而決定穿多少衣服,有一些人則不會看,用身體判斷,而有一些人,是不碰到板也依然如故。
當然,人類是複雜的生物,心境和心態都會因為變動而改變,就像四季的日裏子,隻要用心感受,每一天都會有所不同。
有些事,有些人,無論四周怎麼唱好賣好,總會有人知道從中的怪異之處,然,他們不會說出來,把真正的感受藏在心裏,然後悄然離去。
...............
一陣清風吹過,卷起了地上幾片落葉,江雨晨穿著深藍色的薄風衣,下意識攏了攏衣領,看了看紅綠燈,以輕快的步伐走過了白線,翻飛著衣角來到樹下。
她沒有抬頭,故作不知,暗笑了一下,拿出手機向宮千然發了句短信,問他在哪裏?
樹上一陣沙沙聲後,她收到了回複,宮千然說自己在回家路上。
“哧...”她笑了笑,轉身走進了路邊的服裝店,一直背著門口挑衣服。
宮千然趁勢小心翼翼地從樹梢上爬下,這是他人生第一次爬樹,比想像中難度高出很多,所以早上的時候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成事,當然,那時候街上店鋪未開,沒有人見到男人爬樹的奇景。
正所謂,上樹容易下樹難,縱使想一秒跳下來,可他能力有限,忍受著路人們奇異的目光,心裏一邊咒罵對麵的男人,緩緩的往下爬。
他是相信江雨晨,可是,他完全不相信顏司明這個男人呀!
萬一對方在她杯中下了藥,將人擄走,失去了定位器的他,如失去了一眼睛,到時候往哪裏找人呀!
隻要想到女人被囚禁的畫麵,還有被綑綁,哭泣的臉,他就覺得自己此時實在做得太對了!
忍耐著把那些不堪的畫麵成為自己專屬的小衝動,他好不容易的抑製住把人綁在家的想法,為了增加彼此的信任,偷偷藏在這個極佳的地點監察,以此保護她(大霧)。
可恨他不會唇語,看著二人聊得這麼投入,自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無能為力,他多想衝過去分開他們,把女人拖走,找個無人地方,然後占有她。
咳,當然,為了將來幸福著想,他一直在樹梢上忍耐。
失策,實在失策了。
他怎麼忘了提早在咖啡廳內安裝偷聽器呢?
如果剛才他中途爬下來,潛入咖啡廳偷聽,恐怕很大機會被女人發現,不過,也不知道顏司明是否有顧忌這點,昨夜才提出見麵地點,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亦因如此,他才不得不早早來到這條街視察環境。
宮千然覺得自己隱藏得很好,起碼比上一次小樹叢好多了,除了中間的路人小插曲,惹來女人關注外,直到現在都還未被發現。
應該....如果顏司明沒有告訴她的話.....而且看她的反應如此平靜,許是不知情。
還差一米,差一點就到地了......
他見到女人已經挑好了幾件衣服,正轉身對店員問意見,再轉多一點就會見到自己,思及此,宮千然立即放開了雙臂,跳了下地。
長時間的屈曲身體讓他腳有點麻,落地的一刻,腳步晃了晃,很快,他找到了平衡,站直了身體,拍了拍身上的髒汙,迅速把衣服整理好,向咖啡廳裏一看,裏麵的男人已經不在了,轉身,抬起腳向前邁進了服裝店。
原先江雨晨是打算裝作在看衣服,中途出去人贓俱獲,可也不知道是否因心情好,還是女人都喜歡看衣服,看著看著,竟有些不舍放下手。
不過江雨晨很少犯選擇困難症,不到五分鍾已經挑了兩件衣服打算結帳,打開手袋正掏錢包,就被人從身後圈抱,下頷抵在她的肩膀上。
她輕叫一聲,發覺自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瞬間又冷靜下來,沒有出動手肘攻擊。然,對上櫃台裏店員那雙彎彎的眼睛,看來是剛才收到了某男的提示裝不知道,幫助對方突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