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合上冊子,衛偈納悶地看向皇太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此時此刻,他想的並不是鹿芸雙的問題,而想的是鹿緹瑩的問題。
既然如此,那又如何讓鹿緹瑩入後宮呢?
或者說,讓她永遠做自己的貼身護衛?可這樣一來會不會太委屈她了?
衛偈兀自思索著。
皇太後看他也看到了,才開口道:“往年後宮從來沒有出現過鹿州和鹿姓女子,哀家也就忘了此條。還是今年你忽然召了鹿州女子進宮覲見,哀家才忽然想起太祖皇後的遺詔裏似乎有這麼一條。因此前幾日召了皇後來問,才確定確有此事。不過你也沒說要封鹿姓女子我們也就沒說什麼,可今早聽說你要封一名鹿州女子做婉儀,因此才匆匆召你來說此事。皇兒,太祖皇後遺詔不可不遵循,你說呢?”
衛偈點點頭:“太後所言甚是。隻是,那鹿州女子腹中已有了兒子的骨肉,兒子也不能連自己的孩子也不認吧?”
屋中女人皆一怔,沒想到鹿芸雙竟然已經有了衛偈的骨肉。
皇後立即笑道:“這可是件喜事啊,臣妾恭喜太後恭喜皇上了,咦?今年正好是兔年,那明年就是龍年。如此一來這孩子豈不是真正的龍子。臣妾最是喜愛孩子了,若皇上不嫌棄的話,不如就把孩子給臣妾帶吧。臣妾一定對他視如己出,好好撫養成人。“
太後正要點頭同意,衛偈卻突然道:“此時決定似乎過早,還是等孩子出生後再說吧。至於孩子的生母,就暫時遵循太祖皇後的遺詔不給位份吧。”衛偈起身,“兒子還有政事要處理,就先回去了。”
給皇太後拱手行了個禮,衛偈就轉身走了。
皇太後看著他的背影暗暗歎了口氣,她知道衛偈的脾氣,最不喜歡被任何人拿別人來壓他。因為小時候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那時候他就盼著有一天待他登基後,所有事情都能由他自己做主。而今日,自己卻用太祖皇後的遺詔和杜家的勢力來壓他。
毫不懷疑的是,若他不是考慮到自己登基時間不長根基還不穩的話,他今日肯定是要對著幹的。
當然,也或許是,他並不看重那鹿州女子。
衛偈走後,皇後自然也趕緊告辭離開了。
匆匆回到自己的長樂宮,杜香嬋還在生氣。
“鹿州女人還真是不簡單啊,之前對那個粗野的鹿緹瑩日防夜防,沒想到最後她跟皇上也沒發生什麼,反倒是這個看似柔弱的州長才進宮沒多久,居然就跟皇上搞到床上去了。而且孩子都有了我們還不知道,這群狐狸精可真是不一般呐,難怪太祖皇後有那樣的遺詔。”
素錦愁眉看向她:“難道太祖皇後當年也中過鹿州女子的招?否則怎麼會寫這樣一條遺詔呢?”
杜香嬋笑笑:“顯而易見啊。你沒聽說過當年的鹿州是怎麼回事嗎?鹿州的第一任州長叫鹿懷芝,也是個舞刀弄槍的女人,當年為先皇打下江上還出了不少力。後來嘛,自然就是後宮之鬥了。最後的結果顯然就是那鹿懷芝敗了,還被分封到鹿州那樣一個偏遠的地方,永不能回京。隻是想不到即使如此太祖皇後還不死心,竟然在後宮遺詔裏加了這條,足見對鹿姓女子有多恨之入骨。”
素錦點點頭:“這麼看來,還是太祖皇後有先見之明呢。那既然如此,這群鹿州女子會不會就是想來報這個仇的?”
這話說得杜香嬋一愣,仔細想想,似乎也有這個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