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明黃色車簾的馬車緩緩朝清依河邊駛來。
河邊頓時就騷動起來,有嬪妃興奮地傳著消息,“皇上來了!皇上來了!”
一聽這消息,眾人都興奮起來。
有的趕緊整理自己的衣裙;
有的忙問侍女自己的妝花了嗎;
有的則暗暗擔心她們私自給杜香嬋放花燈衛偈會不會怪罪;
……
馬車越來越近,車停下。
眾女趕緊跪下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衛偈從車上下來,又伸手牽鹿緹瑩下來。
隨口道:“平身吧。”
“謝皇上。”眾女一臉興奮地起來。
然而,抬頭一看,衛偈旁邊竟然站著個鹿緹瑩,頓時心裏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又是這個女人!
其實她們今晚之所以自發來給杜香嬋放花燈,並非因為懷念和舍不得她死,而是莫名地對杜香嬋的悲慘下場感同身受。
在衛偈對鹿緹瑩的盛寵和獨寵之下,連皇後的下場最後都如此淒涼,更何況自己?
果然,衛偈帶著鹿緹瑩徑直去了一處人少的河邊,根本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一名嬪妃忍不住感歎出聲道。
旁邊的人立即附和:“可不是嘛,同樣是皇上的女人,人家要來放花燈就有皇上親自陪著來,我們卻連一個正眼都得不到,什麼世道。”
“算了,少說兩句吧,萬一被人聽了去,怕是過幾日又要給誰放花燈了。”一名年紀大一點的妃子不客氣地道。
她這話一出,其餘想說話的嬪妃都把話憋了回去。是啊,嘴上圖了一時爽又能怎樣,除了給自己招禍事之外,根本沒點好處。
還不如在心裏狠狠罵那鹿州賤人,聽說被咒得多了,有時候也是會靈驗的!
眾女憤憤地瞪向不遠處的鹿緹瑩,簡直猶如黑暗中凶狠的狼一般。
“這河邊果然涼嗖嗖的。”鹿緹瑩突然說道,第六感也是十分靈敏。
衛偈立即關切地道:“冷嗎?朕讓人立即去給你取件披風來。小跳子……”
“不必了。我哪有那麼嬌柔,隻是覺得比萬壽殿涼一些罷了,不過也正涼爽,很舒服。”
衛偈看著她笑:“那行,朕抱著你就不冷了。”
說著就張開雙臂抱著她。立馬看得不遠處的女人們心一揪,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鹿緹瑩拿開他的手:“你抱著我我怎麼放?”
趕緊走到河邊蹲下,親自把花燈放到河裏。
衛偈走到她身後:“那朕就站在你後麵給你擋風行了吧?”
旁邊的小跳子立即拍馬屁道:“擋風這事哪能讓皇上做,你們幾個都過來。”
待幾個宮女太監走了過來,立即吩咐他們站在半圓,把衛偈和鹿緹瑩擋起來。
還笑嘻嘻地問:“皇上,侯爺,感覺好些了嗎?”
鹿緹瑩無語地笑著搖頭:“你這馬屁功,實在是首屈一指,天下無人能敵。”
衛偈也笑道:“事實是這個樣,不過,朕還是很滿意。”
“謝皇上,謝皇上……”小跳子高興地道。
不遠處的嬪妃看到太監宮女都站在了他們身後,有人納悶地問那是什麼意思。
“這你都沒看出來嗎,人造風牆唄。”剛才抱怨得最多的嬪妃道。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暗暗感歎鹿緹瑩這待遇也實在是沒誰了。心裏悵然又無奈。
而且,她們本來已經放完了準備回去的,可這會兒衛偈還沒走,她們也不敢走了。
偏偏鹿緹瑩又帶了很多花燈,也覺得挺有趣的,就遲遲沒有離開。
河邊蚊蟲肆虐,嬪妃們的裙裝暴露的地方又多,正好給蚊蟲提供了機會。原本也是帶了驅蚊香的,可時間一長已經燃盡了。
結果,被蚊蟲不斷叮咬,弄得苦不堪言。
心裏鬱悶不已,不禁把所有不滿和怨言都推到了鹿緹瑩頭上。
翌日,事情傳到皇太後方怡耳中,宮鬥老手立即心生一計。把心腹叫到旁邊,耳語了幾句。
隔日,衛偈到長壽宮見太後,提出打算立鹿緹瑩為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