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昏迷,再次睜開眼睛,已經到了第四天,這期間,江淳海都沒有來。
江宅裏,依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想去喝水,卻是根本就動不了。
我可能,要死了吧。
緩緩的,我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那顆小小的胎心是否還在跳動。
一想到,她就要消逝在我的體內,一股酸澀感,從心底湧上了眼睛。
“孩子,如果你和媽媽能活下來,我要叫你江草,像小草一樣,頑強的長大,長成一棵,參天的大樹。
那大樹上,開著五彩繽紛的花,特別美,特別美……”
我聽著自己微弱的聲音,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畫麵。
我漂亮的女兒,在一片花叢裏,跑鬧,玩耍。
她就像個小精靈一樣,有著銅鈴一般的笑聲。
可是慢慢的,那畫麵就模糊了,淚水,劃過我的臉頰,陰濕了被子。
多希望,在臨死前,能再讓我看看江錦航的臉啊,哪怕是在監控器裏看一眼,也好。
自從警察來過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過江宅,他一定滿世界的在找我,卻不知道我,我其實從未離開過。
我用模糊的視線,最後看向了那一麵麵的監視器。
要是能看見我倆住過的小二樓就好了。
眼皮越來越沉,大概,我隻要閉上了,應該就再也不會睜開了。
1,2,3……102……
我默默的在心裏數數,我想知道我查到多少,才會死。
可是就在我的意識越來越不集中,也不知道數到幾時,門口監視器裏出現了一輛我特別熟悉的車。
那是江錦航的黑色奔馳。
就如同一針強心劑,我睜大了眼睛,怕又是我的幻覺。
車停了,江錦航從車上下來,但是副駕駛的門竟然也打開了。
我仔細一看,和他走在一起的,竟然會是那個帥道長。
他們兩個人在門口交談著。
因為攝像頭真的太清晰了,我甚至能看見江錦航青黑色的眼圈,還有臉上淩亂的胡茬。
帥道長則依舊是一身冷氣,麵色凝重。
他倆說了一會兒,然後就進了客廳。
江錦航應該也是走投無路才會再次找到這個慕道長。
他得是多絕望啊,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口中的神棍身上。
我不知道道長會不會找到我,我也沒心思去想這個,我積蓄了好久,把身體最後的一絲力量集中了起來,翻了個身跌下了床。
一點一點,我爬向了那些監視器。
我想摸摸他的臉,哪怕隻是在鏡頭裏,我也想摸摸他。
但就在指尖差一點碰到客廳的那個畫麵時,忽然間,那道長就轉身就看向了攝像頭的方向。
就好像是和我對視一樣,他銳利的眼眸上麵,漆黑的劍眉微皺。
可能是因為道長的奇怪目光,江錦航也朝著攝像頭的方向看了過來。
他這是多少天沒睡過覺了,他身上的衣服竟還是那一天的一套。
“走。”
看口型,道長說的應該是這個字。
江錦航有些莫名其妙的跟在了道長的身後。
從客廳,一路上了二樓,沒做停留,他們轉了個彎,接著上了三樓。
三樓走廊的監控裏,道長走的很慢,他的手摸著牆壁,走過江淳海的書房,走到江淳海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