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
我嘴被封著,什麼都說不出來。
哥哥看著我,眼眸裏彌漫起一層又一層的霧氣。
“淩……”
一個沙啞蒼老的聲音響起,霍蘭手裏的刀掉在了地上。
而說話的正是哥哥推著的輪椅裏坐著的清瘦的老人。
他又說了好幾句日語,我雖然聽不懂,但是這些話裏用到的感情我是能感受到的到的。
可是,等老人把所有的話說完,霍蘭又和瘋了一樣歇斯底裏的用日語大喊著。
“淩,你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忽然間,輪椅上的老人竟然說出了流利的中文。
“我這不叫執迷不悟,我這是在敬神,神明是在考驗我。”
“淩,沒有誰要考驗你,神明也沒有,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內心裏有難以除去的心魔,我最開始讓你敬神是想讓你找到內心的寧靜。
可是你卻用心中的執念和邪念,在這條通往深淵的路上,越陷越深。
算了吧,淩,我已經跟國際刑警自首了,我們這輩子犯過的罪惡真的太多了。”
話音落地之時,忽然間,從外麵就湧進來很多穿著軍用作戰裝備的特戰隊員。
因為人太多了,屋裏那些雇傭兵根本是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的。
十幾秒的時間,這裏的控製權就不再是霍蘭的了。
左木還是很不甘心的,但是當哥哥走到他身邊,跟他要孩子的時候,左木還是很恭敬的,把小草交到了哥哥的手裏。
小草的大眼睛哭的都和淚人一樣了。
哥哥小心翼翼的一邊揭開她嘴上的膠布一邊說柔聲的說著。
“小草麼?不要害怕,我是舅舅。”
我是跟小草講過她有個舅舅的,所以哥哥一說出來舅舅這個字眼時,小草的眼淚就止住了。
我和江錦航也都得到了自由。
我看孩子有哥哥照顧,就連忙跑到了何姐的旁邊。
因為失血過多,何姐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何姐,你怎麼樣?”
我試圖想用手幫她止血,但是她身上的傷口太多了,那身白色的和服,已經是一片血紅。
“若妍,對不起,對不起把你們帶到了這個地方,是我對不起你。”
“別說了何姐,不要說了。”我哭泣著,扶著她隨時都要垂下的頭的。
“上次的話,我沒說完,我這一生,最開心,最開心的時光,就是和你,還有錦航,九爺,小草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我生不了孩子,所以,我把小草就當做了是自己的女兒。
可是若妍,我的命是夫人給的,我要還債的。
我沒有辦法忤逆她,所以,我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但是我後悔了,來到這之後我就後悔了。
還好,還好你哥哥來了,還好,你們一家人,都,平安,無事……”
何姐笑了,她蒼白的唇角向上一揚,一個安心的笑容就這樣停留在了她的臉上。
“何姐,何姐?何姐……”
我晃著她的身子,我期待她會給我一點點的反應。
“何姐,你說話啊,何姐。”
不管我怎麼哭,怎麼呼喚,何姐還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