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讓裴冬陽啞口無言。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個,隻覺得很無力。
“看,你就是這樣,如此簡單的謊話,你都不肯對我說。”
玉山葉的眼淚,劃過她蒼白的臉。
在早晨的光線裏,那淚光中,似乎帶著刀刃的鋒芒。
“小葉,我們不說這個了好麼?
今天還要跟你去做檢查,我們先把飯吃了。”
裴冬陽低著頭,沒有再去看玉山葉。
他揉著拌了香油芝麻的飯團,又做了味增湯。
看著他高大的身子在廚房裏忙碌,玉山葉早已經想好的那些狠話,又都說不出來了。
她不想再耽誤他了,她懇求父親讓父親告訴裴冬陽帶她來中國,就是想要放裴冬陽自由。
這麼多年來,他做的,夠多了。
沒用多長時間,一桌香氣四溢的早飯,就被端上了飯桌。
可湯剛盛到碗裏,玉山葉抬手,就把碗打翻在了地上。
瓷碗變成了滿地的碎片,湯水也濺的到處都是。
“燙到哪裏沒有?”
裴冬陽趕緊把輪椅推到了一邊,然後握著玉山的葉的手看看有沒有被燙傷。
“不用你管。”
把自己的手拿回來,玉山葉冷著臉控製著電動輪椅就離開了飯廳。
裴冬陽蹲在地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他回身撿起了那些破碎的瓷片。
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小葉子從來都不會如此無理取鬧,她心裏想的什麼,她想做什麼,他一眼就看透了。
小葉子想成全他的愛情,可又有誰能來成全小葉子呢?
如果他走了,小葉子在這個世界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他答應過玉山先生的,永遠,永遠都不會丟下小葉子的。
因為江錦航前期的工作,改名為永陽的財務公司在裴冬陽你的接管之下運營良好。
除了必須要去開的會之外,裴冬陽幾乎都留在家裏陪著玉山葉。
可是將近兩個月的時間,玉山葉都沒有給過裴冬陽任何好臉色。
每天吃飯時,都會打碎好幾隻碗。
其實這些無理取鬧裴冬陽都能忍,可唯獨她不吃藥,不配合醫生的治療這件事,裴冬陽忍不了。
他怎麼樣的都行,但是小葉子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做籌碼。
晚上,傭人幫小葉子洗完澡之後,裴冬陽拿著一個很精致的小盒子,走進了臥室。
這臥室,自從他見過沈秋雨之後,玉山葉就沒再讓他住過了。
坐在床邊,裴冬陽目光很溫柔的看向他的妻子。
“小葉,這是來自中國杭州的絲巾,是你最喜歡的顏色。”
裴冬陽說著就把盒子打開,拿出了一條粉藍色的真絲圍巾。
“我已經買好機票了,後天,我帶你回日本,玉山別院裏的櫻花都開了,特別美,你可以坐在院子裏,坐在櫻花樹下畫畫。
上次你說過,想去北海道看看海,我們也可以去。
我可以開個房車,你想去哪都行。”
見玉山葉隻是低著頭不說話,裴冬陽輕輕的握住了她冰涼的蒼白的手。
“小葉,如果你不想回日本,那我們回美國,回我們的家,好不好?”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