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一根的墨線,就好像是一張網,裹住了那四根柱子。

因為這宅子裏陰氣最盛的地方就是這長方形院子的正中間。

慕寒雪在纏完這些墨線之後,又在大門口的位置,灑下了一整袋的死海鹽。

死海鹽是極陽的東西,不僅辟邪,還能作為門口一道屏障。

俞顧念則手拿毛筆,沾著混了雄黃酒的朱砂,開始在大門上,石牆上木柱上寫著驅鬼的經文。

另外,那些古銅錢,被她在地上擺了一個北鬥天罡陣。

做完這一切,天都已經黑了。

老宅的燈全都被點亮,可即使這樣,這幢宅子依然是讓人感覺特別的冷。

“念念,你說,老馬要是知道我把他的凶案現場弄成這個樣子,他會不會瘋掉。”

燒著一疊疊的黃紙,慕寒雪語氣故作輕鬆的說道。

“嗬嗬,肯定會啊,不過死人那屋咱們沒進啊,咱不過就是在院子裏麵折騰折騰。”

“剛才我往裏麵看了一眼,一家人都在呢。

就跟要照全家福一樣,八口人帶一條狗,排列的整整齊齊。”

“是麼?那我去看看。”

俞顧念說著就想從台階上站起來。

“誒,別去。”

慕寒雪一下就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要看,全是死時候的樣子,看了以後容易做噩夢。”

“嗬嗬嗬,幹咱們這行的,還怕這個啊?”

俞顧念笑了起來,但是老公不讓去,她也就沒去,接著把那些黃紙扔在盆子裏麵燒掉。

“是啊,自然是不怕的,可能少看一點還是少看一點。”

“對了老公,江草怎麼樣了,你跟江錦航和喬若妍最近有聯係過麼?”

“沒有,沒時間啊。

快過年了,這樣,等我們把這邊的事情都弄完,然後我們就去北都看他們兩口子,還有江草,好不好。”

“當然好了,我喜歡江草那孩子,我想去摸摸她。”

“嗯。”把最後一把黃紙扔進火盆裏,慕寒雪就摟住了俞顧念肩膀。“既然喜歡孩子,咱倆就生一個。”

“不是一直也沒避孕麼?”

俞顧念低聲的說著,然後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孩子是緣分,許是咱們緣分還沒到呢,要不就是我還不夠努力。”

最後這幾個字,慕寒雪說的特別的曖昧。

俞顧念伸手就打了他一下。

“你還不夠努力呀,一回最少三次,怎麼體力那麼好。”

說到這,俞顧念臉都紅了。

“那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嗯?”

扳過自己媳婦羞紅的臉,她眼睛裏就像是有了水波般,晶晶亮亮的,看的人心裏都蕩漾了。

“念念?”

“啊?”

“來,讓我親一下。”

“慕寒雪,這什麼場合啊,你發什麼神經。”

俞顧念嬌笑著,拒絕了這個不適時宜的要求。

“這場合怎麼了?這又沒有別人,來嘛,就一下。”

“沒人,可是有鬼呀,算上狗,九隻呢。”

“他們不敢看。”

“不要啦,唔……”

不想再聽她聒噪了,捧著她的小臉,慕寒雪就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兩個術門高手,在極凶的凶宅裏,纏綿悱惻,倒是另有一番別樣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