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非脫手,而是雅自知無力抗衡,故意甩手!目光未動,他竟仗著身高避過那致命一擊,接起旋轉掉落的劍身,毫不猶豫地轉身借力踢倒水雲森,而手中之劍,更是不假思索地狠狠穿透其手骨,釘入身下琉璃!
這到底是怎樣的孩童,不避凶禍,冷靜,出手無情!
現場無一人敢發出聲音,靜靜地看著那男童不帶任何感情地抽出長劍。
“你,竟是要殺我,為何?”短暫的對決,雅已看透此人欲殺自己的決心,隻是,宇文千沉剛剛不是說他要殺皇帝嗎,為何這麼快就轉變目標,還是針對自己?
“不說嗎?”
抽出一半的長劍突然扭轉,趴在地上的人隨之渾身一顫,問在心中的哀嚎更加shen人,宇文千沉眉頭一凝,冷聲喝止,“夠了!”
“厲恒,帶他去交換!”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所帥之人自熱不足為慮。宇文千沉看著長劍之側麵色無異的男孩,眼中神色變幻,“你跟我來!”
悠閑行駛的馬車中,年長的俊美男子一手閑適地敲著棋子,一手翻看著剛剛飛來的消息,半晌,才撐著腦袋低低念了一句,“水雲森……”
小幾對麵,麵容精致的少年正拿著一把據稱削鐵如泥的匕首削蘋果,看著又一次斷裂的果皮,少年不悅地扔下刀果,“你自己來!”
“果然是寵壞了……”男子含笑低語了聲,接過匕首,幾個動作,隻見果皮掉落在一邊的盤中,而另一個盤子裏,切得規範的蘋果整整齊齊地碼著。看到少年跳動的眼皮,男子連忙將人扯進懷中,叉起一塊果肉討好地遞到少年唇邊,“來,寶貝,嚐嚐看今年進貢的,聽說味道不錯……”
張口吞下果肉,楚央掃了一眼幾上的紙條,“水雲森怎麼了?”
“刺殺寰帝不成,轉變了行凶目標,接過被那位當場毀了右手。”鳳冽辰的表情絕對可以說是幸災樂禍。毀,而不是廢,可以想見水雲森殺雅的決心,因為那家夥隻有在生命被威脅時,才會手段毅然決然地殘暴。
“楚刑天的命令,為什麼?”既然千山雲水閣是楚刑天的暗棋,水雲森自然不可能是擅自行動,隻是,那人為何要這麼做?
楚央猛然回頭瞪著鳳冽辰,“你不是說宇文夏琝將宮廷之中徹底換血了麼,你從哪來的追蹤報道?”
“寶貝難道不知道嗎,毒血之所以換不清,是因為選錯了換血對象。”逍遙地享受著貢品,鳳冽辰的表情甚是欠抽,“爹爹的人很榮幸在半月前升官了。”
“至於楚刑天嘛,倒是很令人遐想……”偏偏是對宇文夏琝動手呢,其次是雅,實在不像是一無所知的行為啊!鳳冽辰看著懷中貪吃的人,輕輕一笑,管他呢,最好他的人能完成任務!
“我們是去衡陽?”扔了一塊果肉進最,楚央掃了眼笑容邪魅算計的男人,“景傲奕要是知道應該會很開心吧。”
“寶貝可是在吃醋?”曖昧地貼近懷中人的頸項,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敏感的肌膚上,鳳冽辰滿意地看著寶貝斂下眼瞼暗自鎮定的表情,不客氣在他的局促上再添了把火,張口納入近在口邊的耳垂!
“爹爹對於老男人可半點興趣都沒有,寶貝要是懷疑,爹爹可是很樂意證明給你看的……”
楚央臉色一紅,用力拍開不規矩的手,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鳳冽辰,“你對他不感興趣,可不代表那人不感興趣哦!”
以那人與南越的淵源,定然不可能不出現在苗疆戰線上,所以他們此行才避開眾人,直奔戰場。
“寶貝。你就非要這麼掃興麼?”
哼,不讓你掃興,我就掃興了。拍開鳳冽辰的手,楚央抱著手爐坐到窗邊,十二月的雪美得無暇,天地之間一片純淨。可惜,這安寧隻得一時。
鳳冽辰倚在車廂上,柔和的視線落在賞雪的人身上,忽而勾唇一笑,執起酒杯淺酌。安寧安寧,這世界可多得是不求安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