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阿斯頓馬丁加足馬力將紅色瑪莎拉蒂撞出馬路,一直撞到花壇邊,兩車才最終停下。
顧鶴琛從阿斯頓馬丁裏走出來,打開瑪莎拉蒂的門,將何玥從駕駛室拖出來,“找死,你偏要找死!”
何玥瘋狂大笑,哭嚎:“為什麼?為什麼要搞垮我的家族!為什麼這麼恨我?我明明愛你啊”
此時又有幾輛車抵達,車上下來的男人們將何玥拖走,直到車開走,顧鶴琛再沒看她一眼。
阮夢嫻抱著顧秉謙從車上下來,神色複雜:“弄垮何家、找人讓何玥懷上孩子,又讓她眼睜睜看著孩子流掉,你是想幫我報仇嗎?”
“這是她挑釁我應得的懲罰。”
阮夢嫻看著車子離去,問道:“他們會把她帶到哪裏去?交給警察局嗎?”
“警察局?那樣太便宜她了,她得贖罪,隻有將她所有的罪孽都贖清,才能得到一個痛快。”
阮夢嫻聽著這樣的話不寒而栗,她突然失控般大吼道:“你以為這樣做?我就可以接受你嗎?帶給我痛苦的人,不是何玥,不是任何人,是你顧鶴琛!”.
顧鶴琛凝視著她的眼睛,大步向她走來,擰著她的脖子逼問道:“你恨我嗎?”
阮夢嫻咬牙切齒地道:“恨不得抽筋拔骨!”
“那好,那你記得要一直恨下去。”
如果你不能愛我,那就恨我吧。
回到大宅之後,阮夢嫻驚訝的發現大宅裏的所有的傭人都在忙碌,他們似乎在布置一個大型的酒宴現場。當她看見白紗和心形拱門時,整個人都震驚了,她終於明白顧鶴琛想幹什麼了。他想昭告天下說她阮夢嫻沒有死,並且要嫁給顧鶴琛。
兜兜轉轉,又回到原地,阮夢嫻心有不甘,在第二天清晨顧鶴琛抱著她熟睡時,摸出她藏好的刀,比在顧鶴琛脖子上。
顧鶴琛眼皮都不動,躺著說:“阮阮,嫁給我。”
阮夢嫻驚詫:“嫁給你?我恨不得你死!”
顧鶴琛睜開眼,眼裏滿是阮夢嫻,他表情繾倦,道:“也好,那樣我也不用困在你這個牢籠裏了。殺了我吧。”
阮夢嫻大眼睛,狠心將刀壓下去。顧鶴琛卻露出了舒心的笑容:“你死了的那三年,我過得太痛苦了,我後來才發現我沒辦法放過你,因為一旦我放過你,就等於要我死。”
“後來我把你找回來了,你卻把我當做你的愛人,我們一家三口度過了一段我畢生難忘的日子。我是不想你記起來的,你知道的,以前你崩潰過一次,我甚至連治療都不想給你治療。”
“隻要你能愛我,用什麼方法我都可以。”
“可是不行啊,你總是動不動就昏厥,醫生說你腦子裏血塊壓到腦神經已經很久了。再不動手術,你就會死”
顧鶴琛定定地看著她,道:“我可以接受你不愛我,但我接受不了你死。”
阮夢嫻盯著他,腦子裏麵一片混亂,完全失去了語音組織能力。
“外麵的婚禮現場已經布置好了,等會七點就會有人來找我們。”顧鶴琛溫柔地看著她,“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殺了我,這樣我就解脫了;二,愛也好恨也好,我們倆糾纏到死”
阮夢嫻木愣愣看著座鍾,指針離七點越來越近,當鍾聲敲響時,水果刀失重般落下。阮夢嫻掩麵哭泣,她下不去手,她對著這樣的顧鶴琛下不了手。
愛也好恨也好,一輩子糾纏到老吧。
愛是什麼不重要,隻要一輩子把這個人扣在身邊,生生死死、婚姻、子嗣、名譽,一層一層將她套牢,這樣才最可靠。
因為,是我的阮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