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傅聿琛的麵無表情真的能帶給她一種安全感。
顧彤搖搖頭把腦袋裏的莫名想法晃出去,看著傅聿琛直截了當離開的背影,走過去拆開一副一次性筷子。
胡珀珀倒是沒心沒肺,也開心地吃了起來:“真香,運動完了吃到的食物就是好吃。”
顧彤淺淺一笑,看胡珀珀吃得那麼開心也用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裏細細咀嚼。
“彤彤你可要多吃點,一會去化妝的路上要不我開車吧,你睡一會,你也好久沒有休息過了。”胡珀珀把嘴塞得滿滿的,毫無形象地說道。
顧彤看著胡珀珀手腕上還有著劃痕,在她白白的手腕上顯得格外明顯,“在地下室裏,發生了什麼?”
大鐵也沒有再出現在她麵前,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胡珀珀臉色一白,有些噎住了似的,咳了幾聲。
顧彤臉色一凝,“他對你們做了什麼?”
胡珀珀躲閃了一下視線,才狠心開口道:“彤彤,我也不瞞你,大鐵他受了傷……”
顧彤的瞳孔縮了縮,臉上有著堅毅的決然,“他吩咐的?”
如果覃立珩是這樣的人,那她當時就不該去救他。
胡珀珀的視線有遊離了,“不是的……”
胡珀珀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才顫抖著聲音開口道:“彤彤,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怎麼了?”顧彤聽胡珀珀突然轉移話題,有些微愣。
“彤彤,在我被綁架之前,大鐵就已經被綁架了……”
胡珀珀當時被迷暈了,記得不清楚,隻聽大鐵告訴她,他們被丟到了同一輛車上,因為他身體素質比較好,就先醒了過來。
中途有人劫車。
胡珀珀是聽大鐵說的,也聽得毛骨悚然。
不止一方勢力想要害她,不,具體來說是害彤彤。
估計是有人誤解了車上綁的人,所以才會這樣劫車吧。
大鐵和她講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血痕,他的氣息也紊亂了,讓胡珀珀無比擔憂,覃氏的人給他做了基礎的治療,又因為看見他的戰力實在過於強大,就沒有完全治好。
大鐵在被劫車的一開始沒有下車,但是對方似乎派出了一個武力高強的人,覃氏的人有些頂不住了,他就心思一動打算出去看看能不能趁亂逃跑,沒想到一出去就當成了覃氏一夥的,對方人數眾多,領頭的人臉上還帶著……
一條刀疤。
顧彤聽著胡珀珀講述的故事,臉上的擔憂之色越來越明顯,可聽到最後,她忽然就打了一個寒噤。
那個經常出現在夢裏的刀疤臉嗎。
顧彤不敢去確認,她吞了口口水,隻覺得背後有人在緊緊盯著她,一絲惶恐浮上心頭。
胡珀珀的語調有一絲沉重,但她明顯地發現顧彤的表情在她說出刀疤兩字的時候就有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咽下了她之後的猜測,稍稍抬高聲音道:“彤彤?你沒事吧?”
顧彤嘴上說著沒事,表情還是有幾分僵硬。
胡珀珀把飯喂到她嘴邊,看著她機械地吞下,手也攥得緊緊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樣的顧彤,隻能看著她憔悴的樣子幹著急。
“要不,我們吃完之後就馬上去做造型吧?”胡珀珀嚐試著轉移話題。
顧彤木楞地應了:“好。”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不是真正的自己,她也希望自己能夠擺脫著情緒的衝擊,於是她眼裏劃過一絲堅毅,“珀珀,你是不是開了車來的?”
胡珀珀見顧彤在嚐試往好的方向走,心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她應了聲,大口塞了幾口飯下去,打算快點帶顧彤去兜兜風。
心情不好的時候兜兜風,壞心情都會被拋到腦後的,胡珀珀這麼堅信著。
“一會我來開車吧。”顧彤道,“我想開車,好不好?”
“好好好。”胡珀珀哪裏有不應的,趕緊點點頭。
兩人很快地結束了午餐,就打理了一下自己,顧彤換上了昨天那套沾了水的衣服,經過一夜,興許是傅聿琛讓人處理了一番,此刻還散發著清香,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哪裏。
“傅聿琛給我們訂好了衣服,隻要過去一個人就好了。”
胡珀珀很少參加這種正兒八經的宴會,心情還有些激動,很快就把剛才那段可怕的經曆拋到腦後,嘰嘰喳喳地開始暢想了起來。
顧彤看著這樣的胡珀珀,嘴上扯出一抹笑容,看向前方落在車窗上的雨絲,一踩油門。